“哈!”一旁的黄历立即笑出声来,嘲讽道:“知县大人才刚说胡勤谋刺事实俱在,这厮岂不是睁眼说瞎话!这厮终归是个乡巴佬,懂得什么!”
武松冷冷扫了黄历一眼。不过,徐恩也对他的话感到意外,道:“胡勤这狗贼未经许可,带刀潜入本官住处,明明朝本官砍了一刀要杀本官,你如何说他不是刺客?”
武松道:“这狗贼是不是刺客,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依我的观察,这厮身着黑色衣物,显然是为了方便夜晚行动,因此他必定是昨夜就潜入了知县大人居处。若要行刺大人,他昨夜就可动手,晚上也更好逃逸,为何要等到今日天明大人惊醒了,才大胆行凶?可见,他的本意未必是想谋害大人!”
徐恩一听,觉得武松说的确也有些道理,只是自己刚才惊恐盛怒之下,没有想到这层,便问:“他不是要谋刺本官,那又带刀潜入本官住处做什么?”
武松又想了想,道:“从大人刚才讲的情况来看,大人昨晚要外出赴宴,这厮在衙门走动,自然也知道大人行踪。他可能就是趁此大人外出赴宴之机,潜入大人府中,却不料大人回来后,他怕被大人发现,无处可逃,只好一直隐藏到今天早上。天亮后,他势必担心衙门和大人府上的人越来越多,实在无法再藏,这才冒险暴露,想要逃走。由于他熟悉衙门情况,又能飞檐走壁,本来很有机会从屋顶逃走,但他却冲着班房而来,想必还是企图到班房里换了衣装,掩饰自己行踪。”
武松这一番推测,并不是他具备很多的刑侦知识和刑侦能力,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常识推理,虽然未必完全符合实情,但现场的人也都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徐恩道:“这狗贼确实一直掩藏得很深。那他潜入本官住处,究竟是要做什么?”
武松道:“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但凡犯罪分子闯入别人家中,如果不是要谋害主人,那就往往是为了偷盗财物。所以,如果胡勤这狗贼的犯罪动机原本不是为了行刺大人,那么,就定然是想在大人那里偷盗什么东西!”
徐恩恍然道:“武二说得有理!快,看看这狗贼身上可藏了什么东西?”
有捕快立即翻检了胡勤的尸身,果然在他怀里找到了一块金饼,正是徐恩祖传之物。
黄历一见,马上叫道:“原来这厮是穷得荒了,知道知县老爷家中有钱,这才起了盗心!”
他这话又暗藏机锋,显然是在暗喻知县是个贪官。徐恩大怒,正要训斥,武松道:“胡勤这厮现在被人灭口,显然原本是有同伙。如果只是要到知县大人府上偷盗一块金饼,罪不至死,他那同伙何必下此狠手?大人,您府上可还有比这金饼更重要的东西?”
徐恩却面色一变,道:“本官除了这枚祖传的金饼,哪里还有什么别的贵重东西?”
黄历立即道:“是呀,谁不知道我们知县大人爱民如子,两袖清风,为官最是清廉。武二,你说知县大人府上还有比金饼更最贵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居心?”
靠,这姓黄的恐怕是姓王的吧,王八蛋!这分明是找到机会要给洒家上眼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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