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岑适叫住在屋檐边一个小棚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颜芝。
“取东西。”颜芝回头看了看他应道,又转身去揭那地窖的盖子,不管怎样推脱,这人还是跟了来,说是要送自己回来,结果送到了,人也跟进来了,只得给他泡了茶,拿了盘炒了的南瓜子和几件干果,毕竟对方无论地位还是人品都得罪不起。
“取什么东西?”岑适已经走了过来,他来好一会儿了,就没见这颜娘子停过,起先给自己泡茶倒水,铺盘些瓜果什么的就算了,她这又是去干嘛?没见自己只不过想她陪着自己坐一会儿?
“一些鲜肉,”地窖的盖子一打开,一股不适的气体就涌了出来,这是这一带家家户户都有的地窖,冬暖夏凉,颜芝之前吩咐月娥把肉放在地窖里,其实不大妥当,但也是没有办法,放在外面被老鼠咬,还是放在地窖里等没多久就找人取走的好,很显然……
“你这是?味道可真不好闻”,岑适连连后退了几步,掩住鼻息,突然又想起什么,又三并两步过去,把颜芝给拖了后去,“你想要取什么,我帮你,里面太难闻了,你这身子可经不起。”
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地窖,不过,他一介大少爷,从来不会亲自的接触这些家仆操心的物事,他挽了挽袖子,望里面探探,黑黢黢的,甚是阴深,“有油灯吗?这样下去可看不见。”
“那个,不劳顿大人了,大人还是一旁饮茶吃些果品吧。”颜芝看出这位岑大人想示好,显然是因见了自己的容貌,才这么和蔼可亲,她可不能给他什么机会拉近关系,毕竟一则自己没有嫁人的念头,再则这样品行不佳的官儿,显然是想占自己便宜,最多不过让自己做妾,妾通买卖,没道理自己好好的自由人不做,做个可以被任意买卖的妾。
“你这女人,没见我这是为你好么?不拿油灯是吧,你肉放在哪个角落,我这便下去。”地窖口,做成了斜坡,然后是一阶一阶的石梯伸下去。
“岑大人,且等等。”地窖里的过多的二氧化碳的气体还没泄掉呢,
颜芝虽是南方人,但也曾去北方住过几个月,这北方的冬天,人们通常将蔬菜储藏在地窖里,但常常发生这样的事,某人一打开地窖就昏到了。这是因为地窖里的蔬菜在黑暗里会进行有氧呼吸,而有氧呼吸就会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而人进入地窖后就会西如过多的二氧化碳,就会和血液里的血红蛋白结合,产生缺氧现象,这样就会晕倒,严重着还会窒息,因此要到地窖里取什么出来,最好是打开地窖的口子,先敞一会,等过多的二氧化碳其他排泄一些,再进去才比较合适。
“跟你说了叫我岑大哥!你不叫,我可要生气了,你不要劝我,你一个弱女子,又是大着肚子,这下地窖取肉,还是我来。”岑适边说边半掩着鼻子,脚往下探,里面闷得很,刚走两步,人就有些发软。
“岑大哥且等等,让那地窖里的浊气放了再进去。”见对方执意要帮忙,颜芝也没法子再拒绝,毕竟这个岑大人适才坚持要送自己回来的倔强她可是领教够了,既然对方坚持要帮自己取肉,自己只能暂时再退一步,总之,是绝不会给他做妾的。
等颜芝从屋里取来油灯,这地窖里的浊气也放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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