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民妇刚刚确实犯蠢了,怎么能冒犯高高在上的少将军大人呢,还望大人不要和民妇计较。”虽说近四个月大的肚子不大方便,颜芝还是深深施了个礼,从态度上尽量做到严谨,这个少将军总是和自己一个弱女子计较,这心胸肯定不是个宽的,明明这段时日又没得罪他,却总是那么刻薄自己……因此颜芝这一礼很是有些反讽的意味。
陈玄枢没想到颜芝态度前倨而后恭转换得这么快,接下来回味她的话,才意识到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是个仗势欺人的人?往日竟不曾发现这女人如此刁钻,陈玄枢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愤愤然道:“哼,你少卖弄唇舌!且好好养好身子,等你这肚中的孩子出生,我便来抱去与他父亲。”
“少将军这话好生可笑,当初他休了我,明知我才一个多月的身子,几乎身无分文又孤苦无依,不擅女红又不擅厨艺,明摆是把我逼死或是逼我自卖为奴,又或是自卖青、楼……”颜芝顿了顿,淡漠的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叶慎,崔黯,岑适,又接着说道:“无论是哪一样,我肚中这孩子肯定也早已经没了……显然他给我休书之时就已经不要这孩子了,现在又来谈等我生了,把孩子抱走,少将军也未免太过自作主张了吧。”
“逼死”、“自卖为奴”、“自卖青、楼”这几个词轰得的在场几个男人脑子里几乎炸开,也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没有银子,无依无靠,又没有别的谋生本事,除了这样,还能做什么活下去,想想若是若是在青、楼遇到她,或是遇见为奴的她都会成了男人的玩、物吧……
“你何时身无分文,明明张逵翻过你包袱,你还有十多两银子!”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可是若不是她当初那样,又何至于休了她?又何至于在她还怀了孩子的情况下急着休了她!更何况,陈玄枢眯了眯眼睛。
“不错,我当时的确有一共十三两十二文,我当了我唯一的嫁妆得来,不过,那十三两十二文银子又够我和我肚中孩子活多久?”若是原身胭脂,除了舞蹈和唱歌,别的什么都不会,除了自卖,真的是没有活路,想到此,颜芝冷冷的说道。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自己这看法确实没错,她如今又有房子又有铺子,还有什么好闹的,陈玄枢暗暗的想到。
“我现在能好好的,不过是我侥幸有一手画技,又用那十三两十二文银子买了纸笔,才有如今这样安生立命所在,不过,这与他有何干系。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好好活着全靠了我,与他没有半分干系。自休我那时起,我和我肚中的孩子便和他没有半分干系!”不管如何,孩子是绝对不会给他们抢去,颜芝攥紧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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