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涅尔坐在卧室里面,听到外头有人开门吓了一跳。她记得莫宇以前在诊所的时候就是一呆一整天,现在病人都到祈祷所了,他更是日日早出晚归的。怎么现在才中午,就回来了?
难道是别人?
悄咪咪的凑到卧室门旁边,侧耳仔细听了听,等了一段时间,见没有动静,慢慢打开房门,凑头往外看。
结果看见莫宇正倒在沙发上。头仰着,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捂住,看起来似乎是不舒服。连忙走出来看看情况,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莫宇倒在哪儿,见米涅尔走过来,才挣扎着坐直,说:“有点...不舒服。”
米涅尔走近,看莫宇脸红红的,呼吸声有点大,站近了不仔细听都能听清楚,明显的就是病了。连忙道:“您这是生病了吧!快躺下来休息!”
莫宇这时候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嗯了一声就躺下来,随手拉起被子稍微盖了一下。
米涅尔去厨房给莫宇烧开水喝。
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莫宇想起早上的事儿:“对了,米涅尔。你父母今天在村子里到处找你,打听你的下落。看起来真的是着急的很,你还是去和他们说声比较好。不要让他们担心。”
米涅尔沉默了一下,才说:“...好。”
然后又看了看莫宇的样子,不放心道:“不过要等您身体好点了再说,您病成这样,我得留下来照顾你。”
“没事。”莫宇嘴巴有点干,估计是烧的:“我心里有数。”
“不行!”米涅尔声音抬高,情绪有些激动。过后反应自己过激了,马上停了下来,只是眉头依旧皱的紧紧的。见水烧好了,没敢直接触碰,用布垫着水壶把手将水倒在杯子里,端着走过来。
把杯子放到一边等凉下来,然后蹲下来在离莫宇远远的看着莫宇,内疚道:“先生,是不是因为我来了,所以把病传染给您了。要不然您一直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样了。”
怪不得刚才反应那么大呢,原来是想着这个。
“我早就说了,就不应该留下来。结果害您也这样。”米涅尔憋着嘴巴,看上去又有点要哭起来的样子,脸上写满了自责。
“真的没事。”莫宇声音好像从空中飘来的一样,轻呼呼的:“其实是因为我早上做的那个实验,所以才会这样。”
“什么实验会这个样子啊。”米涅尔不信,她觉得这是莫宇安慰自己所以说的善意的谎言。
“真的,早上我不是拿小刀割自己吗,还把一包东西倒在伤口上...就是那个。”莫宇紧闭着眼睛,说话有些吃力。
米涅尔回想一下,确实是这样,但是她想不通莫宇自己找这份罪受干嘛。
而且,什么实验这么危险,竟然一早上的时间就让一个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人变成这样,浑身失去力气只能横躺着,说话都得喘半天劲儿:“什么实验?”
“......”莫宇想着这事儿他迟早也会说出来的,就直接坦白道:“我研究出了解决瘟疫的方法,就是拿瘟疫过后,患者身上的脓水提炼成粉末,倒在割开的伤口上面。等体内感染的瘟疫病毒给治愈之后,就不会再感染上同样的瘟疫了...之前已经患病的人也能够好起来。”
“什么?!”米涅尔一听今天早上的那个粉末竟然是自己身上那些脓瘤里头的水做出来的东西,立马吓个够呛。
自己竟然眼睁睁看着医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没有阻止?!
米涅尔的骇叫把莫宇逗笑了,这满脸紧张的样子让莫宇感觉心里暖暖的,于是说:“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这个方法可行,然后才能拿出来告诉大家啊。”
“您这...!”米涅尔听着这个很有道理又很没道理的解释,着急的直跳脚。这哪行啊,万一没成功,那莫宇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真的没事,你放心吧。”莫宇说:“你再跳,我眼睛就更花了。”
米涅尔停下来,气恼道:“您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哈哈哈...”
-
等到天色差不多暗下去的时候,加文在家里想着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刚才出门,想去祈祷场打探下莫宇的情况,结果听到周围人说莫宇今天身体不舒服,中午就回去了没在这儿。加文就明白莫宇八成是等不及,想要直接继续拿人做实验了,所以才借口“身体不舒服”的早退离开。
毕竟,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来看,这个医生对于救人一事根本就不热心,他从头到尾关心着的,都是能不能研究出解决方法,能不能扬名立万而已。
现在手头有了实验品,而且实验还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只剩下最后的“试一试”。加文一听,就知道莫宇是打算拿人做实验了。
距离中午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就算莫宇动作再慢,也差不多该动手了。
于是加文走出房门,笔直往米涅尔家走去。
...
米涅尔家,两个大人正面对面沉默的坐在家里吃晚饭,神色忧愁食不下咽。忽然看见加文走进来,还一进门就说知道米涅的下落,立马把饭碗一丢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激动的用力抓住加文的胳膊不断问:“她在哪儿?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加文别扭的甩开对方抓在胳膊上的手,眼神闪着奸猾的光芒:“我看见了,她被兰伯特带到他家里去了。”
“什么?”妇人有点惊异,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啊..我今天在祈祷场门口看见先生了,先生也听见了,他没说什么啊...”
加文不屑的笑了声:“我觉得,他估计是心虚,所以不敢告诉你们吧。”
“什么意思。”米涅尔的爸爸,那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沉声问道。
“我也是猜的,刚才听到别人说你们女儿不见了,回想着觉得不对,所以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们。免得迟了,就来不及了。”加文说。
“你倒是快说怎么回事!”妇人焦急的冲加文喊道。
“昨天,兰伯特不是说他研究出了解决瘟疫的办法吗。”加文说。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看,点点头表示都知道。
“但是那个方法大家不是都不相信,没人敢尝试么。”加文说:“所以啊,我估计兰伯特是狗急跳墙,想抓人做试验品,把那个瘟疫脓水用到你家女儿身上!”
“啊!”妇人一听,吓得捂住嘴巴,手开始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你真的看到我女儿进了医生家吗?!”
“真的!千真万确!”加文添油加醋:“而且,我估计还被囚禁起来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人影呢?八成,是想逃却逃不掉!”
妇人一想象自家女儿被困住不能离开,孤苦无助的还被人强迫使用了那些恐怖的东西,就吓得惊慌失措,抓着丈夫的手急的哭了起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要我说,赶紧把周围邻居叫起来,一起去兰伯特家堵人呐!要不然人家到时候见势不妙逃了。”加文见缝插针“建议”道:“我去帮你叫人。”
妇人正不知所措着呢,听到有人说了个主意,连忙急病乱投医的点头,拜托加文快去。
加文唇角上扬,知道计划顺利进行,诶了一声就跑出去喊人了。
于是,过了不久,一群人叫叫嚷嚷的聚了起来。加文为首,带着米涅尔父母二人就往莫宇家赶去。
然后路上,温妮和祈祷所的志愿者们也早早回家休息,打算去探望一下生病的莫宇。路径一样,两伙人就正好遇上了。
温妮问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一群人聚一块儿,不怕瘟疫传染吗?
加文就得意的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温妮,得意的神色遮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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