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叔的表情看来,他是知道这个地方,不仅知道应该还是蛮熟悉的,不过看他面沉如水的样子是不打算告诉我,这就需要我再刺激一下他,或许能刺激出来一点东西。
我沉吟一下对三叔说道:“三叔,那边有个很大的荣家祠堂,咱都是荣姓的子孙,你不好奇吗?”也是怪了,自打昨天开始,我好像就跨过了心里那道红线,开始不惧怕三叔了,和他讲话的口气也硬气了一些。
我刚讲完三叔的脸上立刻就阴晴不定起来,一会狐疑的看着我,一会闷头想事情,一会又好像在和自己生气。我一看有戏,又试着说了一句:“听说你我的名字都在那宗祠里面写着呢。”
我这话一出,三叔立马就坐不住了,眼神盯着我看了半天,说道:“你知道了?”
我被三叔无厘头的一句话问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好在我脑袋转的快,知道三叔这是试探我的话,也不敢太大意,担心说多了被三叔识破,想了又想,端着口杯里的水打着掩饰,思定之后说道:“三叔,我都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应该知道了。”
可能是被我唬住了,也可能是三叔本来就有告诉我的打算,只是一直在寻找时机,这次三叔没有任何的迟疑的接过了我话题说道:“小易,有好多的事情不是不告诉你,三叔也不知道的。”
看来三叔要说了,我心里暗道高兴,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要认真的聆听的样子,可是三叔说完居然入定一般,又没了下文,看来还是需要再刺激一下三叔:“三叔,你现在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去找的,迟早我是会知道的。”
三叔犹豫了一下说道:“小易,好多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或许你父亲和你大伯知道的更多,不过我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剩下的就要你去问你父亲了。”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三叔从小还是很疼我的,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惧怕他,所以就疏远了一些,毕竟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
“小易,三叔知道家里好多事情你都发现了一些了,三楼的门是你破坏的吧,抽屉里的牛皮卷在你那吧?”三叔问道。
三叔和气的和我说话,我自是不敢托大,点了点头,说了声是的。
“其实我们荣家的老祖宗是中原人,我们都是从河南牵出来的,我们这一脉从河南迁徙到了新疆,在新疆居住了好多年,又来到了厦门,到了你曾祖父这辈才从厦门去了南洋的,你也是在厦门出生的。”三叔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你曾祖父在的时候说过荣家村,我们家的每个男丁都是去过的,我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去过,宗祠里你的名字还是我给填上去的。”
三叔说道这里的时候听了下来,看着我,我则一直咋一思考三叔说的话,好像是联系起来了,羊皮卷里的内容讲的是新疆的事情,看来是我们家的祖上先人曾经去过的地方,而隔壁许姨的话正好印证了三叔说的我是厦门出生的事实,看来三叔说的都是真的。三叔突然停在这里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等我提问,或者是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心里打着问好,试着问出了一个问题:“三叔,你说我们老祖宗这么折腾,搬来搬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这个问题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也问过你的祖父,你祖父也没有给我答案,好像他也不知道。”三叔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了掏出几张照片放到我的面前:“家里搬来搬去,东西丢的多了,历史也丢的多了。这几张照片是河南和新疆的祖屋,你看看就好了,没必要跑去了,新疆的都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河南的就剩下一个宗祠了。”
我接过三叔手里的照片,照片有四张。
第一张上面是一个祠堂的大门,柱子黝黑,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荣氏宗祠”。
第二张应该也是宗祠,但不是外观,应该是内部,不过这张照片保存的不是很好,已经有点受潮了,上面的图画很是模糊。
第三张照片是一座欧式的房子,显然不是我现在住的这套,那座欧式的房子比现在的这套更是华丽,金色的琉璃顶上有一个墨绿色的球,雕花的铁艺门透过照片都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照片的一个角落里还有很多的瓜果架子,具体是什么瓜果我是辨别不出来的,按照三叔的讲法,这个应该就是新疆的房子了。
第四张照片上面就是我现在的房子了,只是照片里的房子比现在要陈旧很多,看来这座房子也是后来修缮过的。
我仔细的看完四副照片,三叔等在一旁也不说话,我抬头看了一眼三叔,有意无意的问道:“三叔,依据照片里房子的样式,我们家应该很有钱的,那你知道我们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吗?”
三叔脸上白了一阵,缓了口气喝了口水才说道:“你曾祖父也就是我爷爷以前是朝廷的命官,你祖父承你曾祖父的荫,也当过几天红顶子,不过后来就从商了,你大伯,你父亲和我都是商人,有钱是应该的吧。”
三叔说的从容,不过我从他开始的表情看的出,事情的背后还有隐情,三叔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好再问。
“三叔,隔壁的许姨你应该是认识的吧?”我指了指米雪儿家的方向问道。
“你说的是米家那个媳妇吧,那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八面玲珑,和你母亲有姐妹之宜,这事你问你母亲更合适。”三叔看来不愿意提隔壁的许姨,我也就只好作罢,正在想着其他的问题,三叔又道:“不过你曾祖父和他们家的老爷子倒是很熟,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去他们家玩。”
看来我家和米雪儿家还是世交,难怪当年米雪儿母亲的生产手术通知单我父亲可以帮着签,关系看来不仅仅是邻居。
不过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我是搬来鹭岛出生的,那三叔应该不是这里出生的,按照时间推测他应该是在新疆出生的,他小的时候就经常去米雪儿家玩,那岂不是米雪儿家也是从新疆搬来的?
我又询问了关于羊皮卷后面几幅图的事情。
三叔告诉我说:“那些图应该是属于西域古地的星图,说来也是偶然,当年国内有一篇报道,说是有一个外国人叫博雷尔,从中国人的手里骗取了几幅图,报道上刊登了那几幅图,我看了之后感觉很是熟悉,对照了一下羊皮卷上的,有些却是一样的,国外把它定义成了星图,我年轻的时候好奇心重,也研究过,没弄明白,只是感觉这些图要解开,需要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在哪估计只有当时作图的先人知道了。”
三叔说完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表对我说道:“你要是还有问题,晚上一块问吧,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三叔说完提着公文包就要走,三叔好像真的有事,我也只好起身送他出去。
母亲还在院子里收拾着花草,应该是没有听到三叔和我的对话。
下午的时候父亲给我来个电话,应该是三叔告诉了他什么,父亲让我不要太过好奇,应该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的,还让我照顾好母亲,健康成长多学知识,是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我也问了关于三楼的卫生问题,父亲说家里有人专门打扫看房子的,这么多年房子里也没人住,一直是这个人帮着照顾的,想必是这个人做的,不过当父亲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很是略有惊讶,居然是卫叔的父亲和卫叔。
父亲最后又交代了一遍让我收起好奇心,认真去学习。
父亲电话里的声音还在我脑海里回绕,大伯的电话又进来了,和父亲说的差不多,只是补充好多事情该消散的就不要去挖掘,事情总有过去的时候,让我好生收着羊皮卷,那是祖宗的东西。
一个下午的电话打的我有点懵,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下来后才意识到情况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要是没事,家里的三个主事的男人绝不会逐一的给我电话。
可是从三叔下午讲的话分析来看,我又找不到任何线索,三叔只是提到了三个地点,其中还有一个地点是我现在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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