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说“等你平安回来”
这一等就是八十年,八十年间了无音讯。没有江宇义的遗物,只有江宇义那豪气的誓言,随着岁月,那句美丽的誓言却更加的明显。在老人身死的前一秒间
他仿佛看见了那个男人,一身盔甲,神采奕奕,手握钢剑,骑乘着枣红大马
“哈哈哈。苏婉,江宇义来娶你了”
老人笑了一声,跟着江宇义走了。
江矩坐在苏婉的边上,久久没有动弹,也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却在苏婉的尸体即刻入土时,他拦住母亲的棺材,嚎啕大哭,肝肠寸断。还是被邻里人拽住他的身体,他看着母亲的棺材一点点的埋了下去,然后又一点点的盖上土。最终以一个土堆的方式,在这个土堆的面前有一个牌子
“江氏苏婉之墓,其夫江宇义,其子江矩”一人尖细的声音响起
任凭岁月蹉跎,寒来暑往已过数十载。几十年间的人来人又往,邻里乡间依然记得江宇义的名字。此情将被铭记一生。
待众人都散了后,江矩独自坐在他母亲的墓前。枯叶就从树上掉落在地下间的这几秒间,贯穿江矩脑海的是他母亲的一生
年少时她为他缝制的衣服,农忙时她为他烹饪的饭菜。她从年轻貌美再到已生华发,她从双目泛出精光再到老眼浑。昔时白皙的手也变了另一种模样,深厚的老茧,白色也变成了褐色。
可怜他从未让他的母亲过上一天的好日子,唯有那一只肥的流油的烧鸡,他揣在怀里小心翼翼的保管,却是没有等到她张开口吃一点,甚至没有放到眼前深深的嗅出它的味道
江矩从怀里拿出那只烧鸡,放在她的墓前
喃喃低声“娘,孩儿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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