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趁着夜色偷偷溜了出去。小心翼翼的避开巡逻的人,贴着墙,将身体隐于暗处,匆匆几下便没了身影。
黑牙狱的第十九层里,面容枯槁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张开印啊,你好歹毒的心。”
只见另一边,奄奄一息的王钦像滩烂泥一样被固定在石柱上,张开印留在王钦体内的真气疯狂的破坏着他体内的经脉。
昏迷中的王钦额头冒着冷汗,眉头拧成一团,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唉…造孽啊…”
老人叹了口气,心里可怜着王钦,现在他也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能出手救王钦的能力了。
二十年来的孤独,二十年来的黑暗,在这宁静,漆黑阴冷的地牢中,消磨了他往日的锐气。
他这辈子可能很快就结束了,他不想这个孩子也走他的老路,不管他是不是王椋的儿子,他还这么年轻…
老人说服了自己,双手抓紧了铁链,面色涨红,体内真气顺着铁链传到王钦的体内。
老人头顶冒着蒸汽,铁链慢慢的发红,朝着王钦那去。
滋滋地声音传来,张开印留在王钦体内的真气被中和,但被破坏的经脉却无能为力,总算是把命保住了。
老人终于松了口气,放心的撒开了手,双手无力的垂下,很难想象,这皮包骨头的躯体内居然还有这种磅礴的力量。
虚脱的老人垂下头,一滴汗水从发梢滴下,内心刚刚经历丧子之痛,又给王钦渡了这么多真气,心力交瘁之下,老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已经苏醒的赵樱在焦急的大声的呼喊着王钦,却始终没有人能搭理她,只有四周空荡荡的墙壁。
又一天过去,太阳再次升起,却照不到哪十九层的黑暗地狱。
王钦被疼醒。
他感觉身体像是被人里里外外地用锉刀挫过一样,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四肢百骸感觉被人用铁丝从指尖扎进去一样,一直扎进身体的内部。
“啊!”
柱子另一边的老人也醒了过来,幽幽地说道:“小子,你被人废了。”
废了!
王钦听到这暗无天日的僻静处有人在说话,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后是一怕。
王钦忍着疼痛,问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人有些摸不住头脑。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钦愣愣地回答道:“不知。”
是呀,王钦是被薛浪栓在地上一路拖着回来的,半路就晕了过去,直到刚才才醒了过来。
这冰冷的水泡的王钦有些麻木,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啊,这是哪?小樱呢?”
那老人并没有回答王钦的问题,只说了句。
“小子,你可欠我一条命呢。”
说完,不待一头雾水的王钦再问,老人又急色地说着。
“老夫名叫陈玄礼,听过没有?”
王钦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陈玄礼心中一阵失落,想道:看来他不是王椋的儿子。
陈玄礼又是自嘲一笑,这是被关了多长久,江湖上居然都没有人听过我的名号了?
又继续说道:“这里是流云寨黑牙狱的第十九地牢中,你被张开印废了经脉,一身武功算是废了。”
不待王钦打问,陈玄礼又出声打断他。
“张开印就是这流云寨的大当家,曾经是我的徒弟。”
王钦越听越迷糊,忍着身体上的剧痛,问道:“你既然是他师父,那为什么也被关在这里。”
陈玄礼自嘲笑道:“都是些老黄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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