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微叹一声,在黑暗里,估摸着方位,慢慢触摸到一个水果,转手递给香玲,小声耳语:“吃的,似是水果。”香菱也是微叹一声,在黑暗里,摸索着接了过去,随手放在了手边。
两个人经过如此变故,在雨里奔波多时,加之精神异常紧张,此时稍感放松舒适,静躺多时,便困意袭来。
不知几点,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吆喝声:“你,多拿几盏灯进来,你们几个,快整理房间,擦地挂帘,烧水熏香,大人要在此间休息,快!我告诉你们,踏实干活,该看的看,该说的说,大人不会亏待大家,乱看乱说的,当心你们的脑袋。”
随着话声,屋外传来踢踢踏踏一群人进来的声音。
男人继续发号施令:“都出去,先去檐下换上干燥鞋子进来,看把这地下弄得,湿漉漉的,水滴流淌。”
随着声音,几个人又都踢踢踏踏的出去,塌下的薛宝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他们几人的脚印湿迹,已经把自己和香菱的脚印湿迹掩盖了过去,或者,经过这段时间的风吹,自己原本已经擦拭过的湿迹已经不很明显。
很快,室内传来嘈杂的打扫整理房间的声音,随着外面的风雨声打雷声,时强时弱,时断时续。
时间不长,室内安静下来,继而,一丝丝熟悉的熏香味道时时飘进塌下,又是一段时间,有人走进,依然是刚刚发号施令的男声,却已不是刚刚的颐指气使,而是毕恭毕敬谦声说道:
“大人操劳半夜,尚未进饭,现大事已必,是否该进些饭食,大人看想吃些什么,我让他们尽快做来。”
又是刚刚那个贾雨村的声音,说道:“本官为圣上尽忠,何惧操劳,已至此时,不要麻烦大家了。”
那个男声谦恭地说道:“好的,大人仁慈,体恤下属,在下先替他们谢谢大人,在下保证,今夜之事,他们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去。”
贾雨村说道:“你叫何心?今天你也费心不少,稍后节制一下你手下的兵卒,让他们把今夜所抢什物,统统交于西廊下,你安排人清点过目,然后论功行赏,具体你来办理,不要引起过多不满即可,然后天亮之前,把院中用水车冲洗干净。”
“在下是叫何心,在西山大营任把总,兵丁们身上那些东西,用不用留出一份给您?”何心谦恭的问道。
“不用。”
“多谢大人体恤!”何心说完,稍停片刻,接着说道:
“还有一件事,大人,刚刚院外俘获的一个女子,说自己说并非贾府之人,说和大人您熟识,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献与大人,刚刚我看那边人多眼杂,把她带到了这里,现在院外,您看,是否让她进来,您见她一见?确有东西的话,大人您收了东西,人嘛?不行您再交于在下处置便是?”
“什么女子?身上能有什么东西?让她进来,你们且在院外守候即可。”
随着答应声,何心出去,时间不长,随着脚步声进入室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民女夏金桂拜见大人,求大人开恩饶命。”
塌下的宝钗香菱两人,听到这个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摸索到对方的手,相互紧握了一下,----是她?薛潘明媒正娶的夫人夏金桂。这声音,二人无必熟悉,曾几何时,香菱因为她的欺辱而无数次偷偷哭泣,宝钗因为她的刁蛮、尤其对母亲的无理取闹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近来和香菱多在一起,也是为了对香菱有所照应,让香玲远离于她,怎么?她如何来到了这里?
只听贾雨村说道:“夏金桂?本官和贾府交往日久,有头脸的女子里面,没听说过有姓夏的,你是那房那屋的,有何物件献上,休得啰嗦。”
“民女是寄居贾府的薛家的少奶奶,是薛家大少爷薛潘明媒正娶过来的,不是哪房的丫头。”
“薛家,薛潘?嗯!知道了,你有何物献上!”
“大人莫急嘛?大人身居高位,即使有万金献上,大人在乎么?不如民女连东西一起,献上这身子如何?”夏金桂的声音瞬间变得妖娆无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