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把郝远背起来,郝远的脸上、胳膊、腿上到处是淤青。
他挠了安和,安和打了他,现在他们又是一路人了。
“放我下来吧,你先进去。”客栈门前,郝远对安和说。
安和又去找信物了。
郝远坐在凳子上抽着烟,一支接一支,一包抽完,他从一个路过的酒鬼身上买了半包烟,继续抽。
从十一点到凌晨一点,郝远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远哥,你在等祁姐吗?”安和终于回来了。
郝远四下打量没有硬实的东西,最后抓起地上的烟头狠狠甩向安和,安和吓了一跳,“你疯了!我是关心你!”
郝远冷笑,“关心你的大学妹去吧!”
安和咬得牙直响,要不是看到郝远遍体鳞伤早就厮打上去了。
祁佳丽站在客栈窗前,一直看着在那里快坐了三个小时的郝远,她笑一会儿哭一会儿,一会儿觉得寂寞,一会儿又觉得充实。
第二天,祁佳丽换了一身运动装,刚吃完午饭,安和提着个大口袋来到桌前,“把信物放一起,我们出发!”
郝远压根就没想信物的事,浑身摸了摸,想找到本来不属于的自己的东西,最终还真有收获,他把一颗速效救心丸拿了出来,烟抽多了也会猝死,按那酒鬼的意思这是能救命的东西。
这个信物有些袖珍,安和看了一眼还是把口袋对准了祁佳丽,祁佳丽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
郝远哼笑。
“你什么表情!什么意思!”祁佳丽看到的都是漠然、轻蔑。
“别这种口气,我不是许老板,不吃你这套。”
“郝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混蛋了?从前的脑子呢!”
“走不走,废什么话!”
平遥之旅结束,但直到现在三个人才开始想这一个个城市意味着什么,他们放弃过尊严、回溯过往昔、经历过霉运,做了一件又一件出格的事,甚至荒诞、怪诞,却也一次又一次让自己更加无法自拔,看到更不愿意看到的自己。
他们都看不到未来,也许只有白龙塔才能解答这一切吧。
白龙塔,那个涤荡灵魂地方,究竟要多久才能和你相遇?
平遥到汾阳,是此行相距最近的地方,只有40公里。
郝远的手机震了,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个“晴”字,立时间,祁佳丽便觉出来郝远大是不正常。
慌乱、怅惘、苦涩、淡漠,那是一种祁佳丽从未见过的表情。
“郝远,明天是胖子五周年了,我们在哪会合?还是浮山后吗?”
“我不在青岛,在这边给他烧吧。”
过了一阵,那边才传来声音,“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我下个月要去英国了,你来得及回来吗?要不我们见一面吧。”
“不见了,你保重。”郝远挂了电话。
车厢里,弥漫着奇异的情绪,又仿佛是这一路习惯了的淡淡忧伤,祁佳丽和安和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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