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还视四周,继续言道:“国中之军,久不经战事,锐气已散,军中现倦怠之风。边军则不同,长年厮杀于战场,积军功而受赏,其势、其力远非他军可比。故,臣建言大王更改召令,命宁侯携军回朝,一来可沿途铲除匪患,还百姓安宁,二来可替大王巡校各军,革军中之弊,望大王三思!”
“恩?”越王倒有些意外,他本来想先将人召来,带军之事缓缓再议,没想到国舅直接了当给提了出来,还有理有据,看来是事先准备好的。越王与太子对视一眼,都想到了王后。
越王点点头:“爱卿所言,甚合……”
“大王不可!”一声大叫,成侯郑卓快步出班,“国舅此言,实乃误国,望大王三思!”
郑卓阻拦,早在意料之中。郑家的势力主要集于军卫府,府中近三成武将听命于郑家。
“大王!清宁乃国之保障,满朝皆知。宁侯携兵离去,岛中必然空虚,如若他国借此时机大举来犯,该当如何!”
“郑侯爷多虑了!兵贵精而不贵多,当年章国二万水军来犯,大小战船过百。结果呢,岛上迎敌者只三千人,且获大胜!李某听闻宁侯手下,兵士数万,带个两三成无妨,无妨!”李必出言回击。
“哼!就算守岛无妨,郑某可是听闻,那宁侯只是个毛头小子,又身患重疾,哪有精力治岛。其功劳全赖府中那位高人罢了。诸位,一个十七八的病小子,带兵去剿匪,若是路上发病而亡,乞不成了大笑话,世人该说我大越无人可用了。”
江台冷笑一声:“呵呵,是不是良才,要见了才知,至于死不死在路上,就不是侯爷该操心的事了,侯爷又何必咒人家呢。眼下盛国内乱,岩城那边急需援助,侯爷在军卫府的身居要职,不思派遣得力部将,驰援边关,反倒操了南海的心,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
“派兵部将自是大将军的事,我乞敢逾越,江大人此话说重了!”
“呵呵,侯爷逾越的事还少吗?”
“你!总之,大王应三思而行,莫要使我大越陷入危境。”郑卓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啊!宁侯不能回来!”“怎么不能回来,见不得人好吗?”“放屁!……”
朝堂之上乱作一团,越王的脸越来越阴沉,太子见越王动了气,大喝一声:“都住口!大殿之上,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太子喝斥,众人皆住了口。只听武官班中,一声长笑:“呵呵呵呵。”却是军卫府治下,王城卫主将陶轩,此人虽官职不高,却握着王都的军权,若不是他的镇慑,那三家兴许早已生乱。
“陶统领何故发笑。”太子问道。
“殿下,边关调配兵马,此等大事,大将军尚未一言,诸位同僚便吵作一团,着实令人可笑。”陶轩环顾左右道。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向站于武将首位的大将军,军卫府府令韩林。这位韩老将军,已年近古稀,当年越王起兵之时,便追随左右,争战沙场,军功赫赫,乃是威望极高的开国功臣。老将军于战场厮杀无数,却不喜朝堂议事,对那些唇枪舌剑颇为反感,每日上朝,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不问不说。
韩林老脸一黑,心道“陶轩这厮,拉我下水。”见越王看向自己,韩林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大王,臣虽久居王都,却也知清宁军大名,臣听闻南海有句民谣,‘飞鱼现,波涛平。兵锋锐,属清平。’,其战力可见一斑。大王,所谓‘真金用火炼,宝剑需磨砺’,我大越诸军,也该相互比较,知己之短了。让宁侯代大王巡校诸军,整顿军中风气,臣觉甚好!”
“臣觉甚好!”四字一出,这件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郑卓还没有放弃,“大将军莫不是忘了,这飞鱼军可是水军,善水战,就算在海上无人可敌,到了陆上可就不好说了,万一被匪类所败,不但自己成了笑柄,也让天下人看了大王的笑话!”
“哼!你想作大将军,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老将军何偿听不出他的意思,他朗声道:“大王,老臣愿作担保,若飞鱼军名不副实,臣愿让出府令之位,告老还乡!”
“好!朝堂无戏言!”越王起身,对一众臣下道,“众卿可还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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