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就算有咱们怎么可能知道?何况谁会在定远这种地方挖条密道?图什么呢?”韩小莹当场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正在无奈之际,博尔哈却突然道“没有密道,咱们挖一条不就行了?”
“啥?”宋天来和韩小莹看着他眨了眨眼。
韩小莹摇头苦笑道“从哪儿挖?能隐蔽身形的地方,距离县城都三四里地了,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去?何况说的轻巧,万一挖偏了位置呢?万一出口就在人家军营里呢?还是那个道理,要是挖密道能破城,红巾军早把大元朝挖穿了。”
“额……”博尔哈这个憨货挠了挠头。
韩小莹想了想道“要不还是我趁晚上去试试,能不能用飞钩直接上城墙。”
“不行!”宋天来摆手道“上去又怎么样?一打起来岂不是打草惊蛇?打草……哎?我有个主意!我师父当年给我讲过三十六计的故事,其中有个故事说的是卢江刘勋势力强大,孙策想要卢江之地,却怕硬打打不下来,所以就给刘勋写了封信……”
“我懂了!”韩小莹没听完就明白了,一拍巴掌道“你是想调虎离山?”
“对!”宋天来笑道“就是调虎离山,系统不是说那个蒙脱是余阙的亲传弟子么?听说余阙就在安庆,既然朱大哥说郭子兴取了濠州,那就离安庆不远了,这里距离安庆六百里,余阙战事吃紧,先想找亲传弟子求助岂不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想让博尔哈骑上军马,假扮余阙派来求援之人,蒙脱救师心切,说不得带上人马前去救援,到时候三千骑兵也不知道带去多少,要是都带走,咱们开仓放粮的任务也有了头绪。”
韩小莹听他竟有这般头脑,不由得心中暗赞,不过心中一转,却又道“空口白话,蒙脱未必肯信。”
宋天来道“这人既然能被一个小人几句话,就相信何县尹勾结红巾贼,也不是什么聪明仔细之人,咱们找块儿白布,用手指沾血歪歪扭扭的写上潦草的血书,就说余阙和郭子兴打了一场,受了重伤,他也看不出什么笔迹来,说不得就相信了呢?何况博尔哈是蒙古人,又一看就是军中出身,他如何不信?”
韩小莹皱了皱眉头道“蒙脱领兵去安庆,博尔哈难道不跟着?他若是跟着,到了安庆一看并无战事,却又如何脱身?”
宋天来想了想道“让博尔哈去送信之前,先将马跑脱了力,然后脸上抹上血灰,到时候就说路上遇到红巾贼围剿受了伤,到时候他见博尔哈伤困交加,他又救师心切,难道还等博尔哈休息好了?何况博尔哈还要给咱偷偷开城门,若是跟着他去了,岂不前功尽弃?”
“装受伤?”韩小莹苦笑道“万一蒙脱验伤呢?”
“哈哈……”博尔哈突然放声大笑道“验伤就让他验便是,我何必装受伤?我是真受伤了!”
他一说完,还不等两人发问,突然从后背抽出一支利箭,“噗”的一声硬自插入了左肩之内。
“啊?博尔哈!你……”宋天来一声惊呼。吓傻了。
博尔哈力气甚大,这一下利箭直接穿肩而过。
狼牙透骨,他却只是抽了抽嘴角,咧嘴一笑道“呵呵……这不就受伤了?等两天之后,让这伤口再烂一烂,何愁蒙脱不信?你们汉人知道用计,我们蒙人也知道,这叫苦肉计,昔日王佐断臂说书,我也是佩服的紧呀!”
他说完,竟然再次一伸手握住箭尾,一用力,“噗”的一声,硬生生又把箭拔了出来,狼牙带着倒刺,上面挂着几条血肉,鲜血一瞬间喷出老远。
韩小莹连忙站起身来,双手“啪啪”连点他肩头几处要穴,给他止住了血,这才一脸叹服的抱拳拱手道“好兄弟,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佩服!”
“好说!”博尔哈说话有些咬牙,看来的确不是一般的疼,这疼开始不觉得什么,后来却反了后劲儿。
可他却呲着牙,笑道“韩女侠可再用剑将我身上划几条深深的口子,连同衣襟一块儿划破,脸上也来一剑狠的,到时候才做的像从军阵中冲出来的。”
韩小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兄弟受苦了!”她说完长剑出鞘,“唰唰唰”的在博尔哈身上连挥几下,然后一剑将博尔哈脸颊上也划开一条口子。
博尔哈站在那里,自始至终眼都没眨一下,等韩小莹收剑入鞘,这才笑道“哈哈……好好,同快得很!可惜没有酒,不然定要大醉一场!”
“……”宋天来咽了口唾沫,心说“难怪成吉思汗当年战无不胜,军中都是这样的汉子,天下哪有军队挡得住他?”
韩小莹看了他一眼道“从安庆到定远六百里地,轻骑疾行也许四天四夜,博尔哈这伤也要等上一等,这些天你也别闲着,咱们先回道观,我传你越女剑法,学武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学上几招说不定关键时刻也能防身。”
这事情安排妥当,三人为防夜长梦多让人看见,便赶快骑马回了道观。
那一大块儿马肉自然也带上了,足够他们吃上几天,当然主要是因为接下来博尔哈不能吃饭,他要表现出日夜奔驰几百里的样子。
一切都要做到最细,否则万一有了纰漏,只怕就要性命不保。
他们还选了一匹战马,没有用孛儿奴齐那匹好的,怕那匹马入了城有人认识。
这些天就让博尔哈每天骑着马出去,满荒山跑马,也不给马喂草料,当然他们也没有,总之争取让马跑到城下就直接能累死最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