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心里虽然恨着天武王的暴力统治，但对赵慧兰这个端庄大方的国母却恨不起来。
毕竟，平素里赵慧兰可没少帮助过城里的穷苦人。
人们甚至在私下讨论中认为，天武王根本不配拥有这么贤良淑德的妻子。
现在，真相已然大白，众人看向赵慧兰的目光里，全都充满了怜悯。
这也是一个和他们一样，饱受天武王欺骗的可怜人啊！
目送赵慧兰被众人搀扶走以后，苏凡的眼睛里，仍然没有忘记赵慧兰那一脸的麻木表情。
他明白，这个女人的心，是真的死了。
若是换成其他的女人，恐怕也都无法接受丈夫是杀父仇人的真相吧！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丈夫，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
苏凡仰望着天空，幽幽叹息了一声，人世皆苦，曾经的美好竟是那么短暂。
“徒儿，随为师去祭拜一下你的秦大哥吧！”
苏凡转过头，对着沉默不语的王陌轻声说道。
“是！师父！”
王陌的心中其实很难过，他多年以前曾经见过秦赢一面，可哪曾想那竟是自己见到秦赢的最后一面。
那个一直被师父挂在嘴边的高大青年，被苏凡认可为兄弟的男子，就这么消失在了茫茫天地之间。
“秦赢，是大哥对不起你，当初倘若我没有把你带去天武宝库，你也就不会遭受到这样的厄运！”
神武王城外，一处僻静的山谷中，苏凡为秦赢搭建了一座衣冠冢，他看着墓碑上秦赢的名字，自责的说道。
可话虽然这样说，但苏凡心里也很清楚，天武宝库作为秦家老祖的藏宝之所，即便他不带秦赢进去，对方也会千方设百计的想尽方法进去。
只不过，苏凡当时恰好有这个实力多带一个人进去，而秦赢也在那时恰巧找上了他而已。
也就是说，不论苏凡是否选择带秦赢进入天武宝库，对方也肯定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天武宝库里。
因此，秦赢的结局其实无法避免，他注定了这一世要成为天武王的血脉容器。
苏凡的心里宛若明镜，这些事情他其实在知道了真相后都想清楚了，只是他现在仍旧无法对此事释怀。
毕竟，秦赢是除了苏由以外，第二个对他示好的人。
苏由算是苏凡半个亲人，而秦赢却是苏凡第一个知己。
那个时候，苏凡刚从士武镇出来，若是没有秦赢为他启蒙修炼知识，或许现在苏凡还只是个在修炼道路上摸索的睁眼瞎。
他和秦赢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苏凡曾经以为，他们会一辈子做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秦赢的灵魂被天武王蚕食，再也没了转生的可能。
那个曾经和苏凡秉烛夜谈的亲切青年，就如同一阵风般，消逝在了苏凡的生命中，只留了下这么一个空空的衣冠冢。
“走好，兄弟！”
苏凡洒出一把纸钱，纸钱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墓碑上，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一旁的王陌见状对着墓碑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祭拜完秦赢后，苏凡师徒二人走出山谷，王陌向苏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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