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皇宫回来便一路无话,到了王府门口,承焱更是看都未看孤星一眼便径直走向府里。芳宜扶了孤星自马车上下来,正准备往府里走,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王府院墙的拐角处一抹白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孤星略一思索,偏头对身侧的芳宜道:“芳宜,陪我去街上逛逛。”
“小姐,这眼看就要天黑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得好。”上一次茶楼的事芳宜尤有余悸,见孤星如此说,便开口劝阻。她自是不会忘了这位主子有多么会惹乱子。
“宫中喝了些酒有些许头晕,我们只在附近走走便回。”孤星知她心中所想,解释道。
芳宜不敢再阻拦,扶了孤星两人慢慢在街上踱步,府中几名侍卫瞧见了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二人身后。
孤星只作不知,扶了芳宜的手似饶有兴趣一般在街上逛着。这天眼看便要擦黑,街上却依旧是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闲闲看着两旁摊前琳琅满目的商品,眼光却从未离开不远处那一抹白色身影。
那人也似乎有感知一般,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走进临街一间绸缎铺。孤星一行人也尾随而至。
铺中各种花色式样的绸缎让人眼花缭乱。见孤星一行人进来,那掌柜的极有眼色,知道孤星非富即贵,于是立马亲自上前殷勤相迎,滔滔不绝地为孤星介绍着铺中的绸缎。
孤星不冷不淡,眼光似随意扫着眼前各色绸缎,实则却全神贯注留意那白衣女子动静。只见她选中一匹月白色暗花梅纹织锦缎便被一名伙计引着往那店铺后去量身段。孤星随意指了指一匹折枝花纹妆花缎对掌柜的说:“就这匹吧。”
那掌柜的赔着笑说:“还请夫人移步往后房去量尺寸,稍后我再与夫人商量下样式。”
孤星答应下,带着芳宜便往后堂去,回头对几个侍卫说:“你们在门外候着。”
那几名侍卫自知跟去多有不便,想着绸缎铺只这样大的地方,于是便爽快守在门口。
掀开帘子进了后房,只见那白衣女子正伸长着双臂,由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上下量着尺寸。见孤星进来眼光淡淡从她身上扫过。
“咱们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银子,你去前面问侍卫要了银子付给那掌柜。另外告诉那掌柜,样式便按照我身上这套裁。”说着眼光往芳宜身上顿了顿,接着道:“难得,顺便也为你自己选两套吧。”
见孤星如此吩咐,芳宜自然心下欢喜,不疑有他,便高高兴兴出去了。
那白衣女子丢出一锭银子,也对那妇人说:“拿着先到后院去,我与这位夫人有几句话要说,叫你时再进来”
那妇人见如此大的一锭银子,早已两眼放光,毫不犹豫便接了银子爽快往后院去。
见那妇人出去,孤星激动地上前握住那白衣女子的手,高兴地唤道:“师姐。”
原来那女子便是孤星的同门师姐孤云。孤云回握住孤星的手,说:“师妹,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孤云这一问勾起心中无限酸楚。
这些日子以来,万千心事压在心头,心中耿耿,实在是寝不安席,食不知味。可是,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芳宜,她也没敢透露过半句。如今孤云这一问,一时间抑制在心底的苦楚、伤心、委屈滚滚涌出。她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孤云着急地问。
孤星终于找到一人,可将心底最深最难过之事相倾相诉。于是,她细细将与承焱之事说予孤云。
孤云听后,怅惘不已。握紧了她的手,说:“可真是苦了你了。只是,咱们这样的身份,莫说是那样的王孙贵胄,即便是个普通人,相恋起来也是没有好下场的。现下虽痛苦,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若我是你,我也会这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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