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所期望的住宿情况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起码得住满八人,那样的话像我普普通通的人就会被大家忽略,我就不用想方设法和大家打成一片,再者大家的家境应该和我都差不多,如此我就不会自卑,可是世事总是不如意,我所期望的没有一个如愿。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总不能自己去挑选宿舍,好在他们俩人每天都很忙,自然就无暇与我联络。小林不知是对大学生活感到失望还是怎样,总是喜欢把时间花费在打游戏上,老马则因为谈恋爱而经常不在宿舍,大家相处时间虽然很少,终究还是非常和睦的。
其实我和老马都极度地羡慕小林,因为他总是率性而行,做起事来我行我素。我以前总认为自律才能带来更多的自由,但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自律带来的却是不得已的自我约束。
老马这个人极其复杂,复杂到你挑不出他任何毛病,生活简单规律,经常运动,喜欢音乐,爱看电影,从不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从不说任何让人不悦的话语,当你对他有所了解之后,更加觉得他这个人不可思议。
与我平时接触的除了他们俩个以外就是隔壁宿舍的了,因为他们都是同级同系,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联系。一个人活着,很多情况下都在伪装自己,让别人看起来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但私底下却往往与平常大相径庭。春春刻苦学习成绩优异,同学羡慕老师喜欢,平常都是一副优等生的作派,但他却异常地喜欢看色情书刊和**,春春的外号也由此而来,几乎整个楼层宿舍里的色情书刊都被他一一阅览,而且他还买了很多避孕套,**的时候必须要戴着避孕套,这种行为被他们宿舍里的人称之为奢侈的性**。大家平时取笑的大多数都是他和米汤哥了,米汤哥做的事让我一直难以理解,甚至可以算得上变态了,他上个学期一来学校就想要一部手机,无奈家里不同意不允许他买,于是他把自己整个学期的生活费拿出来毅然决然地跑去买了回来,这样一来生活费所剩了了无几,每天都只吃白粥和馒头,如此度过了一整个学期,于是大家都叫他米汤哥了。他们宿舍的人除了陈智惠以外其他人都不抽烟,平常陈智惠抽烟都是跑来我们宿舍,还笑谈这个学期要搬来我们宿舍住,他这个人跟老马有点相似,不会做什么让人特别注意的事情,床铺异常整洁,床铺靠边的墙上贴着一张披头士乐队的海报。
山口被春春和米汤的事迹逗的哈哈大笑,“我今天去找你,你回去宿舍里怕是要议论非非咯?”
“当然了,肯定要接受他们各种各样的盘问。”
“哈哈,想看你被盘问的样子。我们俩去看电影吧,你给人家说在这待了一天人家也不会相信吧。”
“你还替我考虑。”
我话还没说完,山口就跑去跟阿水打了招呼,然后拉着我离开,我们走的时候正放着花儿乐队的《静止》,离开前的最后一句歌词――“我怀疑人们的生活,有所掩饰。”多么让人惊叹,他在十五岁就写出了如此深刻的词句,我十五岁的时候连生活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出门,街道上闲逛的人比我们来之前多了好几倍,山口或许是怕我会跟丢,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开,我俩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有时她给不小心踩到别人的脚而连连对他人道歉。她的手如小孩一般很小很光滑,柔软无骨,我几度想要握住,但实在又不忍心,害怕一使劲就会溜走,只好任由她拉着我。
出了街道,人群骤减,山口松开了我的手,但依然走得很快,我也只好快步跟着她。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们身在何处,走了哪些地方,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山口的短发,也许是走的热了起来,她把帽子取下拿在手里,整个头发显现在我面前,我忽然发现我对她的短发情有独钟了起来,这短发对于她多么的自然,就像树叶会从树上长出来猎豹在草原上追逐羚羊一般。
我们俩到达目的地时我已经疲惫不堪,俯下身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山口手插着腰,笑着我难堪地样子,“让你运动运动总没错吧,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
我没有回答她,找了个座椅坐下来歇息,山口去买了两瓶水给我,然后买了最近场次的电影票,回来坐在我身边。等待的时间不久就开始检票,我和山口的座位在最后一排,或许里面太热,她坐下后就拉开羽绒服的拉链,然后伸手把我的胳膊拉向她跟前枕在我的肩膀上。我没有什么心思看电影,讲的什么也一概不知,因为山口一会拉开我的胳膊躺在我的怀里,一会又让我坐在她另一边枕在另一个肩膀上,我时不时地看看她的短发,她一直看着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不知为何山口有些闷闷不乐,一直低着头,我也不知什么原因,只能沉默地跟着她一起踱步。
“还没跟你待够。”山口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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