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自高敞的穹顶向下扫落,一张张精美的挂毯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帘,而支撑着它们的房梁,则被一根根雕饰精美的巨大木柱稳稳地撑了起来,就在这一切的最中心,威仪的羽冠蛇神像就这么沉默地矗立在那里,在殿外洒下的阳光中绽放出了瑰丽的光芒。
这一切都让让传令兵看的目眩神迷,只想要一直住在这里才好。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敲了敲门口的铜钟,默默地在殿门外等候下来。
而在神像之后的后殿中,两个穿着的精美异常的男人正在这里激烈的争吵着,其中比较强壮的那个红着脖子再叫嚷着什么,口中的唾沫竟是快要喷到了对面那个半老男人的脸上。
“迪德安特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是有什么好歹,我……”
“一个儿子而已,你再生一个不就好了?再说了,那个计划你不是也同意了么?”他对面披挂着华丽羽冠的人用手中的权杖拨开了对方指着他的手,慢悠悠的说道。
“你!我怎么会知道迪德安特会跟着阿兹特卡那个愣头青一起去那什么狗屁狩猎?整个计划不都是你定的,我不找你找谁?”那人死命的攥了攥拳头,依旧梗着脖子说道。
“呵,好像你没自这个计划中受益似的,让阿兹特卡去送死的时候,你可是高兴得很,我可是没见你对这个‘好表弟’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啊,菲扎里安。”
“我……”菲扎里安只觉得心头突然间失掉了什么,原本充斥全身的怒火陡然一泄,一时间竟是完全愣在了原地。
“等到老国王和大王子一死,小王子一个婴儿能做什么事?他手中的权利……到时候还会在谁的手里?”那人嘴角挂着比蜂蜜更甜腻的微笑,双眼紧紧地盯着菲扎里安的眼睛,继续说着:“当然是——我们,我,和你。”
“这个国家唯一的大巫祭和将军,将会真正得分食所有的权力,看,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而你的儿子,只要你再努力一下,依旧还会有的,不是么?”大巫祭将他的脸贴了过来,在菲扎里安的耳边用罂粟般的音调低声说着什么,他围着菲扎里安慢慢的踱着步子,直到绕到了他的身后。
“权利,才是那张我们真正渴望的玉米饼,而亲情,仅仅是用来调剂的配料罢了。”突然间一丝嘲讽的弧度就这么挂上了大巫祭的嘴角,然后又同样突然的消失掉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仅仅是是一个错觉。
“你说,是不是呢?”
“当……当……”直到一阵急促的钟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菲扎里安方才从他自己的世界中挣脱了出来,他对着殿外大吼道:“什么事?快说!”
“呃,菲扎里安将军,迪德安特大人回……”殿外传来了传令兵洪亮的声音,不过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菲扎里安的大吼声打断了。
“迪德安特?他怎么了?”将军再也按捺不住他焦急的心情,急吼吼的冲了出去。
而在他的身后,那人的瞳孔陡然一缩。
“迪德安特?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看来我们那个一切尽在掌握的大巫祭,也有了让他这么意外的事啊,呵呵呵。”在大巫祭身后,大殿中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某个妖娆而诡谲的声线就这么自这片幽深的黑暗中悄悄地渗了出来,一时间竟将这间本就不明亮的后殿染得有些阴森森的。
“哼,你们这群怪物……还是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喔?我们的问题,我们自然会去努力解决。至于大巫祭你?啊呵呵,我们会努力的盯着您的,希望您多多争气,不要再来求我们哦。呵呵h……”浓厚的嘲讽自那些语句中溢出,哪怕是个傻子也能清清楚楚的分辨出来。
“真是可笑!我怎么可能……”大巫祭猛然回头,用眼睛仔细扫过了大殿中的一切。
“走了么?”
而在此时的大殿之外,菲扎里安莫特恩正急冲冲的驱赶着传令兵一路向前。“你确定是迪德安特没错?”他的步子迈的飞快,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让刚刚缓了两口气的传令兵不得不被他的节奏牵着鼻子跑,只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
“是啊,不过迪德安特大人可能会稍晚一点才能随大队一起到回到提亚恩来。”尽管心里还在不停地腹诽着,但他的脸上依旧带着谄媚的微笑,一边领着路,一边点头哈腰的应付着他顶头上司提出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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