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过啊……毕竟,你和他相处时间最长,突然这样,让谁都受不了。”戴恩两条手臂搭在长椅后面的靠背上,感慨道,“是这样吗?安。”
“不,不完全是。”
戴恩眯起眼,疑惑道:“奇怪了,我和罗斯碰过面,感觉他不是那种极度偏激的人呢,为什么突然要自杀?”沉默,安利桑卓两只手臂支在膝盖上,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千万别死啊……罗斯。”安利桑卓喃喃自语。
这么多天,我设想了好多,好多故事呢,有好的,有悲伤的,有令我心碎的……安利桑卓紧紧咬着自己的食指。
可我想了这么多,万万没想到你会甘愿无声的以这种形式落幕啊!你究竟怎么了?这不是那个你啊!那个面对枪林弹雨,面对什么绝境都可以挺过来的罗斯啊!
是我吗?是主对我的惩罚么?安利桑卓继续用力,无论手指上穿来多么剧烈的疼痛都不能令她停止。大概疼痛才是最好的宣泄吧。
“喂……安利桑卓?你干嘛?别这样!”戴恩握住了安利桑卓的手,想拯救安利桑卓口中的手指。
“喂,小傻瓜!别伤害自己!喂!”戴恩猛得发力,强行拽开了她的手。
她的嘴角流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食指上留下一圈深深的咬痕,大部分都已经撕裂,鲜血如注。
“你干什么!”戴恩大声训斥,“你是你,他是他!他自杀和你有什么关系!安……何必呢?何必伤害自己啊?”说着戴恩小心地拉起安利桑卓的手,在雪白的皮肤上,鲜红的咬痕异常显眼,惨不忍睹。
“小疯狗!对自己怎么这么狠!”戴恩取出创可贴为安利桑卓止血,“一会和我去打狂犬疫苗!”
“你说什么呢。”安利桑卓哭笑不得。
“真让人不省心呐!”戴恩抱住她,“你就是重感情,干嘛非要这样!”
“……”
“唉,总是这样……真的和你爸爸一样呢。”戴恩淡淡的笑了笑,“有时候我还挺喜欢小时候的你呢。”
“那个爱哭鬼吗?”安利桑卓淡淡地说。
“你好像一直这样呢。”
“自父亲走了以后,我好像很少哭。”
安利桑卓拉下头绳,重新理了理零散的发丝。
“叔叔,你说,什么才叫真相呢?”
“……叔叔也不知道啊,我们对真相都一无所知。大概多年以后,当年的一切都尘埃落定,无从颠覆的时候,真相就自然会浮出水面。”
安利桑卓痴痴地盯着天花板的一条裂开的缝隙:“当局者迷么?”
“是这样吧,大概。”戴恩在一旁抽起了烟,烟雾袅袅,闪烁的灯光不规则的投映出烟雾淡淡的影子让一切更加虚幻,迷乱。
“如果有人想提前知道真相呢?”
烟头减慢了燃烧的速度,.kansh.c 戴恩愣了一下,烟雾从他嘴角溢出。他回答:“那恐怕要付出代价,就像你考试,你如果想提前知道答案,你可能被监考官直接撵出去。只有那些聪明的人才可能提前知道,作弊的永远都是聪明人,作弊成功的更是如此。提前知道真相的,也是那些聪明人,或者……那些掌控着某些东西的人,比如说考官。”
“是这样呢……也需要这样。”安利桑卓喃喃自语,“这就是我们需要利用的法则。”
“什么?”戴恩纳闷,“怎么,利用?你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
“没什么,感慨罢了。”安利桑卓摇了摇头。楼道重新回归沉寂,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看不懂天空的世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吱嘎——”门开了。
卡尔顿走出来,他看上去疲惫不堪。戴恩走上前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失血性休克,他把木柜弄碎了,然后用尖锐的一端撕裂了动脉,处理起来还真麻烦。还好及时,稳住了,罗斯也醒过来了,毕竟他身体素质好,无大碍了。”
安利桑卓站在戴恩一旁。
戴恩喜形于色,对着卡尔顿连声道谢。
“走吧,安利桑卓,进去看看那个不省心的东西。”戴恩拉开门说道。
“安利桑卓?”他扭过头。安利桑卓站在自己身后,止步不前。脸上写满了踌躇。
戴恩疑惑:“不进去?你究竟怎么了?”
“走吧。当然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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