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片荆棘林,便看到了双老居住的那间茅草屋。
文志双四下观瞧,不禁搔了搔头皮,道:“不对呀。”吴佳范奇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文志双道:“虽然从东海岸到西海岸的路我没怎么走过,但也不应该有这么多荆棘呀。特别是这一块,离师父们的住所这么近,怎么可能会长出如此茂密的杂草呢?难道岛上的仆人们自我无故失踪之后便一直没有修剪吗?还是岛上出了什么变故?”说着,心中不禁多了一层莫名的恐慌。
吴佳范拍了拍徒儿的脑袋,道:“小脑袋瓜里装的尽是些什么呀,净想着一些没有用的事。”文志双道:“怎地没有用呢,这本来就有些一反常态呀,我想上一想也合乎常理啊。”吴佳范道:“我讲不过你。但若如你所说,你两位师父皆世外高人,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变故呢。”
文志双略微思忖,道:“也对,师父们武艺奇高,况且身体健朗,应该不会……咳,算了,就当我杞人忧天、胡思乱想好了。”吴佳范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师徒二人,小的连跑带颠地蹽到双老的居所,另一个则紧随其后。
文志双刚要叩门,忽听后面有人喊道:“小师弟!我们找你找的好苦啊,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文志双回头一瞧,正是三师兄人使、四师兄魔使。一件黄袍,一件黑袍,在风中飘然。
文志双哪里还能抑制住心中积压已久的情感呢?口喊“师兄”,快步奔去,一把扑到魔使的怀里。
魔使见小师弟平安无事,高兴之余,顺手将师弟抛向空中。魔使身材魁梧,膂力浑沉,也不感到吃力。文志双被托了抛,抛了托数次,这才被放下。
这时,茅草屋的木门打开了,双老与天、地、魂三使走了出来。双老在听到四徒弟高喊乖徒儿回来时,连忙敞门来看。文志双见到师父,忙纵身入怀。
喜老拍抚其背,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上哪儿去了,害得我们担心了两年多。”
文志双心中知错,但嘴上却极尽轻佻之态,道:“早知道您这么担心徒儿,徒儿晚些回来好了。”喜老佯怒道:“你敢!我就废了你。”文志双笑道:“您舍得吗?我这么好的徒儿本就天下难找。”言语之中尽是调皮口吻,全无尊师之道。喜老倒也不以为然,毕竟徒儿回来比什么都强。
其实文志双知道这两年多以来,师父、师兄们没少惦念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日夜在挂念着他们呢?彼此都了解对方,既然能够重聚,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文志双误入洞穴的第二天,正是双老准备船只欲让乖徒儿到中原去历练的日子。却万万没有料到,培养了十六年的乖徒儿竟不见了踪影。双老来到文志双居住的屋子里查看一番,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失,笛子尤在,银两尤在,就连随时更换的衣物尚且整齐地摆放在床上。双老如坐针毡,很是担心他会遭遇什么不测,便派五使在岛上大规模地寻找一遍,但还是没找到。其实五使也曾到过那个洞穴,只因山石坍塌,他们并未在意而已。
五使如实回禀师父。喜老思索道:“岛上没有,船只也不曾少,难不成他游泳过海了?是了,定是我要求他做的事情太严峻了,他吃不消,便选择了逃跑。”说着,懊悔不已。五使各自对望了一眼,也都在劝慰师父宽心。
于是,五使也好,岛上的仆人也罢,不仅经常在岛上寻找,甚至还到茫茫中原去寻找。找了一年多,丝毫没有头绪,各个心灰意懒。几人带着种种疑问度过了两年多,却不想今日竟意外的重见了。
文志双听完喜老的叙述之后,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岛上长出了许多荆棘,还有不少杂草呢,我还以为是无人修剪嘞。却不想事因我起,大家都忙着找我了,哪里来得闲工夫去管它呢。”喜老气道:“你知道就好。”
悲老打从乖徒儿回来,一言不发,此刻却道:“我还以为你不忍重负,不辞而别了呢。”文志双道:“徒儿不敢。”不知怎地,他在面对二师父的时候,始终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畅所欲言。悲老道:“谅你也不敢。对了,你忘了给我们介绍你身后的这位英雄了。”
文志双这才想起来另外一位师父,于是便将怎么捉血乌斑青蛇而误打误撞进了洞穴,又怎么巨石坍塌,后又拜师学艺等事悉数讲予师父、师兄们听。
双老听徒儿另投他家,颇为生气,待闻其是“龙侠”吴佳范,却又惊诧不已。
吴佳范也问徒儿,“这两位是谁?”文志双笑道:“他们就是我师父,人称‘喜悲双老’。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横竖我又没在江湖上走动过。”吴佳范一怔,心道:“想不到乖徒儿的师父竟然是杀人如草芥般,恶名远播宇内的‘喜悲双老’!”
五使看了看这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龙侠”,亦感诧异。
吴佳范向双老稍一拱手,道:“原来是两位前辈,久仰大名,无缘一见。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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