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余生一大早便前往裘道染所在的安身冢。
他把手腕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让别人看见手腕上的那道黑迹。
途径县城最东边,却见一间住宅旁边围了不少人。
围观者发出唏嘘的声音,似乎对眼前的事物感到惋惜。
“那不是潘春喜家吗?不办丧礼怎么还围了那么多人?”余生感到疑惑,忍不住好奇上前看了一眼。
“乡亲,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也不举办丧礼,肯定是潘春喜死的不安心,你还不知道吧,昨天夜里潘春喜的鬼魂回家索命来了,他的一家都被潘春喜牵去了命。”
说话的大娘看了一眼余生,继续说道:“小伙子最近多在家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
余生迎面笑了笑,他原本还打算来潘春喜家调查一些关于手腕上黑迹的线索,没想到和潘春喜有关系的人全都遭遇不幸。
自己也太难了!
“去去去,都让开!”
这时,不远处来了几个衙役,边走边喊。
应该是有人报了官。
走在最前面的是捕头刘大薛,刘大薛性格暴躁,为人粗鄙,满县的人对他都嗤之以鼻。
跟在他后面有几个衙差,手握腰刀,一副厌世的模样令人好不自在。
衙差赶紧跑上来推攘着围观群众,开出一条道路。
刘大薛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其中有一个衙差似乎看不惯刘大薛的作风,露出唾弃的模样,在后面缓慢的挪步。
这个衙差叫伍钟,若不是刘大薛靠着和县令的关系,伍钟早就当上捕头了,所以两人之间有着很大的矛盾。
潘春喜家的大门敞开着,众人都围在院子里往屋子里看。
屋内躺着三具尸体,潘春喜的母亲,父亲和一个同胞兄弟潘春庆。
鲜血洒满整个厅堂,侧墙被染的艳红,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整个屋子都充满了血腥味。
余生在院内瞥到了屋子里的情况。
潘父和潘母都趴伏在地上,尽管整张脸都朝下,但是他们瞪着的大眼确显而易见,血迹在脸庞喷洒,身上穿的白色睡袍已经被划破,染的便处都是血红斑驳。
至于潘春庆的死法,倒是和两人大相径庭。
昂面倒地,干瘪皱皮,睡袍上没有被划破的痕迹,上面倒是有斑驳血迹。
“伍钟,过来把尸体抬出去。”
刘大薛怒喝了一声,旁边还有很多空闲的衙差,而他就偏偏只叫伍钟来搬运尸体。
旁边的一个衙差欲要上前帮忙,却被刘大薛阻拦:“你们去找找其他的线索,看看附近有没有凶器。”
伍钟拍了拍衙差,示意让他去忙,刘大薛就是要故意刁难自己,总不能牵连到其他人。
他瞪了刘大薛一眼,只能忍气吞声的照做,这些年来什么脏活苦活都被安排在他手中,早就司空见惯了。
伍钟的力气够大,一百多斤的尸体,不费吹灰之力就扛了出来。
三具尸体并排摆在院子里,衙差将死尸抬到木架上用白布盖住,打算运往衙门验尸。
站在院中的邻里邻居看着潘春庆的尸体全貌,差一点吐了出来。
只见潘春庆干瘪的皮质包裹着骨架,骨骼的纹理显露无疑,两个眼珠没了眼皮包裹,袒露在外,同时还散发出一种刺鼻的腥味。
不管是在哪个方向看潘春庆的眼睛,他都仿佛死死的盯着你一般,令人后脊发亮。
“这个死法和潘春喜一摸一样!”余生暗念,潘春喜就是变成了这幅模样,他亲自把潘春喜埋的,所以他记得一清二楚。
余生特别在潘春庆的手腕处看了一眼。
完蛋了,潘春庆的手腕上也有一道黑迹。
反观另外两具尸体手腕上却没有。
莫不是这是将死的征兆?
吓得余生连去安身冢找裘道染的打算都没了,他想尽快搞明白手中的黑迹是怎么回事。
“老大,除了这把菜刀,周围就没有其他能够伤人的利器了。”一个衙差手握着菜刀,正对着刘大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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