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王伟这个傻小子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很有必要在日历上画个圈当成一个纪念日来庆祝。
他的初恋从此揭开篇章怎么能不欢呼庆贺,在卖场不住的傻笑,魂游天外也顾不上卖货了。这一切变化被王丽和冯华秋尽收眼底,打趣他说:“光嘿嘿乐,梦里娶媳妇了咋的?”
冯华秋冲他神秘一笑,了然于心早知如此的模样,说:“让你拉手了?别都接吻了吧?”王伟咧嘴笑了不辩解不承认,这种被误解的感觉很好。
心里好比薄荷糖一样,清清凉凉的浑身舒畅,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充盈在四肢百骸,让他酥软的没一丝着落点,偶一动念便想奔跑想唱歌想嚎叫。
七点的时候王伟站在柜台前,他眼前的一切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新意,日光灯的光线很温暖,顾客的言语很温和,空气中都是甜蜜的气息。像看过的电影《泰坦尼克号》那一段镜头,露丝在万众瞩目的楼梯前含着笑拾阶而上,而他便像杰克一样在静静等候。
李晓月双手插兜迈着轻盈的步子过来了。
李晓月神色含笑的过来了。
对他摆摆手说:“我下班回家了。”
王伟自矜的一笑,说:“恩,你路上慢点儿。”
冯华秋看着晓月一步步走远,推王伟一把说:“你个笨蛋,咋不去送送?我都想替你说了。”
王伟说:“我没问她,她也没说让我送。”
冯华秋伸一指头点他脑门子,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很明显,说:“你真是个呆子那现在还不赶紧追上去?还用得着小姑娘自己说?”
王伟经冯华秋一点拨,心里也很后悔,自怨自艾地说:“都走远了我才不去。”嘴上很倔,转过身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心里耗子挠一样不痛快。
这次王伟学的灵透了,李晓月路过时说:“你还没下班呀?怎么天天这么晚吗?”
王伟麻溜的穿了早已放在身边柜子里的棉服,说:“我天天到八点呢,我送你回家吧。”
李晓月低头的一瞬间脸上开了一朵花,然而只有他能看得见。出了超市向南到东西向的富康路上,远远近近的灯光闪烁出一种暧昧的气氛,过路的汽笛在演奏一首贴心的曲子,点点的繁星在喁喁情话洒下一地的甜蜜。
王伟在身边只是陪着走,张了几次嘴不知说什么话题只好闭了扮冷酷。天上的月亮分明看见王伟捏紧了拳头恼怒自己的笨口拙腮,不然为何偷偷的发笑?
王伟但愿这路越长越好,然而又渴盼着早早到地方,好解脱现在一言不发的尴尬。
往东走没多远到了通江街,李晓月停下说:“我就在对面那个楼住,你回去呀还是上楼坐坐?”王伟正想着:“我一会儿见到她爸妈该怎么称呼?叫叔叔阿姨还是大爷大娘呀?现在去买点什么东西拿着?第一次就空着手是不是不礼貌?”
他想了这么多,听李晓月的话一愣,随后才觉得自己真是想的多了,失落的说:“我不上去了,你家窗户能看到我吗?你上去给我挥挥手我就走了。”
不多时见二楼一个窗户亮起拉开窗帘后,李晓月开了窗户喊:“你路上慢点。”王伟挥挥手作别,蹦着跳着干脆一路小跑起来。
第二天一场及膝大雪覆盖了整个江城。街道上屋顶上,一切裸在天地间的物体上,都盖了一床厚厚的雪花被,纵然如此仍冻的如冰似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改天换地,把太阳都吓坏了三分胆。天气骤冷,冷风打着旋儿在天地间肆虐,像一把钢刷子在脸上在任何一不小心接触到空气的皮肤上来回搓着,想要搓出里边滚烫的血液来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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