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翻个身,面向李晓月侧身躺着,在黑暗中鼓起勇气摩挲她的脸,心潮起伏犹如海水。有一句诗这样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王伟思绪万千,偏偏找不出一句话作为开场白,沉默着感受李晓月鼻翼的微微颌动。
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慢的一分一秒都像李晓月的丝丝秀发流淌过指尖。时间又过得好快好快,快的一时一刻像王伟的砰砰心跳掩盖了世间纷繁。天地如逆旅,光阴皆过客,让人如何舍得虚度这一片幽幽月色。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张爱玲小说《爱》
王伟静静躺在黑暗中,身体少了活动,酒劲便开始兴风作浪,从胃里反涌。渐渐觉得从胸腔泛出一股酸意,强咽下去后说:“这会儿光想吐,喝了两杯白酒也没吃多少菜。”
李晓月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从窗台摸到一瓶饮料,拧开盖子后递给他,说:“别整洒了,你喝两口,这是我的喝吧。要不我给你剥个橘子吃,吃点酸的能解解酒。”越过王伟身体下了床,从床底下摸索出一个橘子,剥了皮重新躺在床上,一瓣一瓣喂入他口中。
王伟紧皱着眉在跟酒劲抗争,不敢惊扰了李晓月,不敢搅乱了温存。
真是一件破坏气氛的事,早知道不喝那么多,早知道多吃点菜,可是哪有那么些早知道。肚子里闹了半个小时,才觉得好受些。
王伟侧过身捧着李晓月的脸,她的双手搭在他腰间,感觉有那么甜那么依恋。两人面对面相看两不厌。
在幽暗静谧的空间内,仅剩两人微弱的呼吸声。淡淡的幽香弥漫其间,让王伟情愿长醉不愿醒,生怕这是一场梦。
王伟情不自禁的说:“我真想这样陪你一辈子。”能说出口的无非是老套情话。
“我给你唱首歌吧,忽然想起的,小时候经常唱。”
“好啊,那你唱给我听。”
“男男女女呢呢喃喃,轻柔耳语是一波波的浪,拍打在温柔的岸上,不小心就容易迷乱。”
王伟轻轻地哼唱完,或许有些跑调,或许李晓月都没听清,那有什么关系呢?喁喁情话无非这样,谁又要非得听清谁说些什么。
李晓月说:“你以后要天天给我唱一首歌听。”
“恩,天天唱。我真想这样陪你一辈子。”
李晓月脑袋往前挪了挪,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温婉地说:“那好啊,那你不上班了?怎么挣钱养我啊?”
王伟伸出左手从她脖子下方掏进去,抱了她,说:“以前我一见到你就害怕,我也不知道怕啥,可能是觉得你比我年龄大有点不习惯,还可能是我自己穿的太土你打扮的太成熟,总觉得你打扮的不真实,感觉咱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抱着你我才觉得放心。怪你过分美丽,这好像又是一首歌,但是我不会唱。我现在这样抱着你才觉得跟你在一个世界。”
李晓月嘟了嘴嗔怨地说:“我回去了告诉婆婆,说他儿子欺负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我不成妖怪了,让婆婆打你屁股。”
王伟心里那么一瞬间,如明媚春光小鸟啾叽燕子衔泥,又如登高望远和风骀荡柳绿花红。能觉察到李晓月的鼻息,轻声说:“我妈才不舍得打我,你要不乖了”他说半句转个圈圈,说:“你不乖了也不舍得打你,亲还来不及。”
李晓月依偎着他,轻轻笑出声来,说:“反正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我的错还是你的错。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跟我生气才好,我哪里不对你告诉我呀。你一生气就拉着脸可吓人了,以后不生气了。”
“恩。”
“那拉个勾?来你伸出小拇指。跟着我念。”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