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野白想了想,似乎眼下也只能先这么安排了。但总觉得就凭几个女人这么一说就改变行程,似乎有点儿草率。于是对平山杏说道:“这样,杏儿,你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找两个日本兵问问,总比阿娇那几个牌友说的可靠些。”
没想到一听这话,还没等平山杏说话呢,张太太连忙摆手说道:“哎呀不行不行,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杏儿去呢?野白你也不要去了,不就是再多等几天的事吗?要是觉得阿娇小姐这里不方便,大不了我们去外面找地方住。”
平山杏拉着张太太的胳膊劝道:“干妈,没事的,放心吧。我可以当成是日军家属,问问他们,会有什么危险的?”
张太太一听,这才勉强答应,随后对着俞野白嘱咐道:“那野白,你可要保护好杏儿,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俞野白连忙答应。
母女俩说完,便拉着手下楼帮贾嫂去准备午饭了。
俞野白自己坐在椅子上,盘算着该如何确认这件事情。这可是一件比天都大的事啊!绝容不得有一点儿错误,否则不知道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正琢磨着,阿娇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纸,上面写的不知道是什么,一边跑一边喊道:“宝贝儿,你看我问来的怎么样。”说完,把纸竖着放到俞野白眼前。
俞野白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横竖几排,清清楚楚记着哪家,在哪里,多大面积,多少钱,下面还有个合计,一共是五套小洋楼,只需要三根大黄鱼。俞野白心想,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没想到做这个事情还挺在行。于是竖起一个大拇指说道:“我就知道阿娇姐不是一般女人,这以后谁要是娶了你,半夜都得笑醒。”
阿娇一听夸奖,笑的浑身发抖,一个劲儿地往俞野白身上靠,一边靠一边抛着媚眼儿说道:“姐姐不需要让你娶,你先让姐姐夜里笑笑行不行啦!”
俞野白一听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连忙说道:“呵呵,先干正事,先干正事。这样,我先去准备钱,中午吃完饭以后咱们就去,好不好?”说着话,便急匆匆地从阿娇身边挤了过去,灰溜溜地往楼下跑。
其实钱就在俞野白房间的箱子里,他只是想借口躲出来,免得再被阿娇骚扰。可没想到阿娇一把拉住他说道:“还吃什么饭啊?人家现在就等着咱们去交钱,然后好跑路了呀。”
俞野白一听,没了办法,只能从皮箱里取出金条,跟着她一起下了楼。
整整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俞野白和阿娇连续不停地跑了五家。果然如阿娇所说,这五家都望眼欲穿地在家里,就等着俞野白拿来金条,交了房契和钥匙便马上跑路了。他们都多多少少和日本有些关联,生怕国军或是新四军来了跟他们秋后算账。俞野白走了这几家,越看越是高兴,这每一处房子都比阿娇的房子大,而且里面的装修摆设更是不得了,光是这屋子里的物件也的值五根金条不止啊,这下子是赚大发了。
两个人一直忙到天黑了才回了家。一进屋,俞野白便往餐桌边的椅子上一坐,也顾不得手干不干净,抓起一张酥饼,几口便吞了下去。平山杏在一旁只用手打他,“哎呀,手都不洗,脏死了。慢点儿吃。”
阿娇可顾不上吃饭,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那一摞房契,一张一张地在那儿念叨着:“王太太这套房子当初我记得好像是花了五根大黄鱼才买的,现在房子里又添置了那么多东西,应该八根大黄鱼不止了。上官太太这套应该跟她那套差不多,这三套更大些,应该只会多不会少。哎呀,这以后就算是按她们之前的价格卖掉,也不得了了呀。”说着就在那儿自己扳着手指头算,算了半天,突然大叫一声,“啊,我要是拿三成,就可以赚六根大黄鱼的呀!”说完,便一边大笑,一边双腿抬起来在空中晃个不停。
张太太和平山杏一听也是一惊。也难怪,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如今这世道,一根小黄鱼至少能换五十个大洋。一个普通老百姓一年累死累活地干,最后也不一定能剩下几个大洋,这六根大黄鱼是什么概念,几个人心里当然都清楚。俞野白看她在那儿发疯,也懒得理她,只顾抓着一个鸡腿大口大口地嚼着。
吃过晚饭又歇了一会儿,俞野白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喊上平山杏带上家伙要出去。张太太一见连忙跑过来,不断地嘱咐俞野白,一定要多加小心。两个人答应了半天,这才开上车出了院子。
两个人开着车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搜寻着合适的目标。他们来到城西一条街上,这里有几家日本人开的居酒屋,平时鬼子们大多喜欢没事时来这里喝喝酒,可今天俩个人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个鬼子进出,而且那些日本人开的居酒屋也大都关门了。
俞野白心想,看来鬼子投降的事是越来越像真的了,不然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两个人见等了半天也没有目标,觉得也没什么希望了,便想回家。
正要开车走,却看见两个鬼子士兵搀着一个鬼子军官从一家酒馆里出来。两个人一看,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便把车停在街边,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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