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字崇希,年岁十八,云中郡人,在乡院里完成了幼习、初教后,在前几日正式成为了教令阁云中郡青石镇教院青衿(学生、职位)。
父母因职位之责,如今长居郡城,一年也未必有多少时间能回青石镇,以至于昨日谢师宴都没能陪魏尚一同参加。
人话就是爸妈在省会工作太忙,儿子一年到头基本上都在乡下“自理”。
但对于这样的情况,魏尚和他的老师们都报以理解,毕竟魏尚父母是工部正式职员,工作繁重紧要,可不敢因为这些小事就耽搁了工部的大事。
魏尚昨日和一些同样通过考试拿到“青衿”职位的同学一起拜别初教老师们后,就一起去了酒馆又大喝了一场。
毕竟成为青衿后,他们也算是正式成为了成年人,能开始光明正大的喝酒寻欢了。
只是对于魏尚和他的几位好友来说,寻欢的胆子只存在于嘴上,所以也就只能把喝酒落实在了实处。
酒过三巡,几个因为专精不同,将要被教令阁分配到不同地方,不同教院的好兄弟在酒馆里出了不少洋相。
好在酒馆里的人要么认识这几个娃子,要么也都是这般过来的,所以也就任由几个喝醉酒的小疯子闹腾。
魏尚是几个要好同学里成绩最差的那个。
他虽然有在工部任职的父母,但看上去没能继承他们的学习天赋,所以他打算领了青衿职后,就开始自学和工作。
当其他要好同学知道他的打算后,也都没有过多惊讶。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好学习,而他们这个要好同学更是不爱学习的例子。
是的,魏尚不喜欢学习。
就像他初教主学的《农学:初》外,还报了好几门副学,像是雕刻、制画、庖厨。
其中让他最感兴趣和最有天赋的,是雕刻一门。
也许是继承歪了父母的天赋,魏尚从小就对雕刻很是喜欢,在学习期间也把更多的精力放到了雕刻各种小玩意儿上,结果就是初教时那些“好找工作”的主学,他是门门勉强及格,而副学的雕刻却是次次满分。
这让乡院里“兼职”雕刻一学的老师老早就没有了教他的能力。
……
和要好同学们抱头痛哭结束后,魏尚就颤颤巍巍的回了家。
家,是一间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独栋小房间。
小房间里算是很好的体现出了独身男孩的特点——不大的家里凌乱不堪。
进门后的墙上、地上、架子上,到处都挂着、放着魏尚从小到大雕刻至今的各种木雕和少量石雕,雕刻工具也是东丢两件,西放一堆。
而如此杂乱的房间里,却有一处地方透露出不一样的整洁。
那是位于小厅正中央,本该是放桌式、木几的地方,正摆放着一个长近三米,宽两米左右,高半米生四脚的透明“木漆箱”(木漆为一种制作材料,透明,类木,韧性极足,料价很贵。),木漆箱的透明盖子配着四个把手,看上去挺沉,实则很是轻便。
此时,木漆箱里摆放着二十多个极为精美的雕塑。
雕塑四周还有魏尚雕刻和绘制的精致地貌、树木、河流、小山。
雕塑们似乎是在两军对垒。
醉酒中的魏尚扶着生疼的脑袋拉开房梁上的石灯罩子(以石穗为主的灯,石穗为一种特制的常亮工具),踩着绵软的步子就来到了木漆箱边,小心的取下木漆盖厚后,他就拿起一个十厘米高的雕塑,嘴里叽里咕噜的嘀咕开了:
“吾乃白起!尔等受死!咻咻咻咻咻~”
嘴里配着音,手里的木雕上天入地的在其他雕塑阵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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