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烈盘腿坐下,左手捏了个法诀,右手拇指与食指捏住朝天犼的两只耳朵,凝神静气,释出一缕心神,随着输出的灵力慢慢地往印鉴内部渗透。心神可察处,印鉴内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望不到边际。灵力飞速地在印鉴内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甚至连一点阵法的痕迹都没有发现。印鉴内别有洞天。
事有反常必有妖。段烈耐着性子,又仔细地搜寻了一番。良久,实在找不到,正打算退出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下:“不应该啊。这枚印鉴,不应该没有器灵的。真让人费解。”
就在这时,白茫茫的雾气中传来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秃那小子,你是在和老夫说话吗说不得,今天要尝一下肉味,开开荤。”
只见那白茫茫的雾气慢慢散开,露出一个龙首马身,身包金鳞甲,四爪犀利,高近两丈的异兽。异兽身上还翻滚着燃烧的火焰。正是那印鉴上雕刻的朝天犼。印鉴上的朝天犼稍显年轻,面前的朝天犼则更老气一点,却是一般的嚣张跋扈样。
“敢问前辈,您可是这枚昆仑奴印鉴的器灵?”段烈也是不惧。现在他只是部分神识进入,就算全部折损在这里,也无大碍。
“小娃娃,见识不错啊。”朝天犼也没有收敛身上的火焰,就凑近段烈,眼睛盯着段烈,绕着圈子在那闻嗅。
烈焰熏熏,虽说只是神识,段烈也被烘得难受。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又对着朝天犼连连作揖。开什么玩笑,这器灵很可能是一个完整的朝天犼神魂,起码有大乘期的实力。不认输服软,那就是傻子。他也更不敢强迫他签约。
“前辈修为高深,晚辈拜服。小子修为低微,经不起前辈天威小释。敢问前辈如何称呼?”段烈小意逢迎道。
朝天犼停驻在段烈对面,龙首轻摇,俯视着眼前这个少年郎。傲声道:“世人皆称老夫为王,老夫甚喜。也准你如此称呼。”
段烈心想,这前辈老不休,占我便宜。也不得不顺着开口:“晚辈几人,出门试炼,误入西昆仑。现在被困此地。请王前辈指点脱困之法。”
“请称老夫为王。”朝天犼王,很是介意段烈的称呼,纠正道。
“请王指点晚辈脱困之法。”段烈继续作揖道。
朝天犼王盯着段烈,脑子却在那回忆过往。
它本是朝天犼一族的王,喜食龙脑。在一次狩猎龙族时,被龙族设伏,以一敌八,不幸落败。龙族忌恨它屠戮龙子龙孙无数,且被它杀死的龙族,全都落得死无全尸,对它发出龙族赤焰令,穷追不舍地追杀,誓要让它形神俱灭方肯罢休。到后来,参与围杀它的龙族就有上百条,其他各龙族附庸更是不计其数。寡不敌众下,仓惶之间,无路可逃时它闯入了西昆仑秘境。
那时尚是两万多年前,西昆仑正是昌盛之际。还记得当日一进西昆仑,就被十几道神识锁定,着实吓了它一大跳。当时,它已近油尽灯枯,不复渡劫期实力,哪怕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也可让其殒命。十几道渡劫修士的神识扫来,那压力太大了,瑟瑟发抖也不为过。所幸,出来迎接它的牛鼻子老道元逍子对它没有恶意。只是将它拘了过去,并安排人对它进行治疗。奈何,当时它的肉身经过几个月的一路大战,已经崩溃,多方尝试也无法修复。后老道经它同意,用秘法将其神魂保留了下来,封印在这一方昆仑奴印鉴当中。也不知老道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自那之后,它就不再嗜血,视自身为西昆仑的人,应该说是西昆仑的器灵犼。虽说偶尔也想念龙脑的滋味,但再也不是那种上了瘾,食髓知味的感觉。
西昆仑的秘法甚是厉害。虽然它被迫舍弃了肉身,但保留下来的神魂继承了它几乎全部的神通,甚至在神魂的某些方面,更进一步,犹胜之前。它平日里也不被印鉴所困,可以在印鉴周围百里内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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