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可悲的、熟悉的模糊感吗?”明柯丝毫不因过往的交集被拆穿而自乱阵脚,他早就做好了应对所有突发情况的准备!
他说此话时是既惨且苦的咬文嚼字,可能是梦境一层层被包裹,必须献上粉饰骷髅的演技才好让安寐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请停止你拙劣的表演!”两人之间的氛围怪里怪气地暧昧起来,尴尬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总之提醒你一句吧!熟悉的模糊少女,并不是只为了出现在迭的领域!保重!”明柯干咳了一声拂袖而去,此情此景并不是他主动离去的,在主观者意识到自己的梦境时,空间湮灭便产生了,明柯是被安寐的潜意识驱逐出去的。
他们在布满棕榈树的红色海滩靠岸,至于如何靠岸毫无印象,待意识脱离身体的眩晕感消失,两人一狗意识到周遭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红色沙土上凹下去的一对人形唤起了安寐现实的记忆,最初进入穹的梦境就是在这片水域附近,那片介于现实与梦幻的海域亦可描述为人与人之间的“隔滩”,隔绝之外的滩涂,人们在这之上相互探索。
所有对于过去的回忆都无法经由自己实时传输到穹的意识里,她只能即时掌控安寐的吐槽和推理。
“真是一副干练的冰骨!”
虽然对安寐一些词汇的组合不明所以,但也能大致看透一些猥琐的心思。穹在仔细查看周遭环境时,还不忘白安寐一眼。
滩涂上爬满了不明生物的爪印,有一些更像是植物的根须拼凑而成,当然也有残缺的人类脚印,包括甲壳类生物的鳌爪,一直延伸到棕榈林的深处,在危机毕露的引诱下,二哈精神抖擞地向前开路,看到后面两人落下一段路程,便回过头用搞笑的脑袋急不可耐地向前画圈指引。
密林深处冷不丁传来不似活物的嘤鸣,暮色苍茫,有一只蝎子在似鬼非鬼张牙舞爪的棕榈黑影下啃噬着一只人类的小指,其大小与鸡腿的粗细相当,在这一马平川的草地上,这只黑粗尾蝎连隐蔽的觅食习性都舍弃了,毫不担心有闯入的猎食者。
前方不远处有多条分岔口,有一辆前驱的四轮货车“吭哧吭哧”地冒烟开过来,后舱是满当当码结实的饲料,上面画着红线勾勒的青年人类身体结构图。
两人拦住货车的去路,待玻璃车窗手动摇下,在那人摘掉灰尘覆盖的口罩后,穹和安寐同时吃了一惊,是苍老的模糊难辨的强叔,结实的身体如今形销骨立,曾经精光奕奕的眼窝只剩一点残念的眼白。
强叔先是一愣,继而通过半世纪的回想,从记忆深处将两人的骸骨打捞出来,笑容呆滞,是不尽的苦涩味,似乎是不久前海上的特殊远行,割裂了同一时间线的故事。也可能是二哈排泄的残次品冰筏没有追上他人的时间。
两人搭上强叔的顺风车,向右侧的一条岔口出发,他们没得选,这是强叔每天的必经之路。
之后的奇观难以想象!
这辆货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但爬坡能力堪称一绝,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乾坤,葳蕤的丛林(与山下的旷野形成鲜明对比)根茎盘绕交错,如果不是这辆车在这条进山路走了无数回,恐怕早已深陷绿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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