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随着一声鸡鸣。
寒心已在门外洗漱,随后便走到侧边鸡圈里,打开圈门将这群鸡儿放出去觅食,望着这群咯咯哒的鸡儿,站在旁边的寒心面露讥笑,一看就知道要干坏事了。
他熟练的跑进鸡圈里,将鸟蛋儿放进老母鸡窝里,心想鸡儿也不是傻子,平白无故多了七个孩子,哪怕老母鸡自己不多想,老公鸡估计也不会放过老母鸡,便顺手又拿了七颗鸡蛋出来,完成了借鸡生鸟的壮举,顺便今个儿还可以加个餐,可谓是一石二鸟何不快哉。
随后十年如一日的坐在了院子里的长桌上开始今天的温习。
“将近年关,赵叔叔应该也快回来探亲了,今年赵叔叔不会再带新的书籍给你了,你已经完成了商国官考的所有课程,明年年初,你就要远足长安城进行每四年一度的官考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温习一下,可不要辜负了为娘对你的幸苦栽培。”
妇人端着手中的米筛左右摆动着,时不时的从米中拣出大点的东西。
“滚瓜烂熟。”寒心单手拿着一本礼记,头缓缓的摇动,简单的回了四个字,与妇人的米筛相互呼应着。
“你可不要太自信了,官考可是你们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届时全国学子齐聚一堂,不乏能力出众者,莫要小瞧了他们。”妇人看了一眼寒心,拿他没办法,笑着摇了摇头,知道对于读书来说,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比较自信的。
“这本礼记会是考试的重点内容。”妇人紧接着说道。
“我知道,朝堂之上,礼数最为重要嘛。”寒心不厌其烦。
“知道就好,除了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还要牢记为娘教你的那些内容。”妇人翻了一下白眼。
“对了,娘,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宫廷礼数的?这可是书上都没有记载的哦。”寒心好奇的问道。
“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
“我都十六岁了,已经成年了。”
“专心读你的书,不要问那么多,不打扰你了,我去洗衣服了。”
这样的问题已经问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妇人都闭口不谈,可是寒心毕竟还是个少年,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就像面前有一座山,就想知道后面是什么。
完成了一早的温习,寒心收拾好桌面,向母亲打了个招呼,便背着装着给瞎爷爷准备的柴火就出去了,走时并没有留意母亲眼睑下的泪痕。
寒心在村子里是最大的孩子,也是最年轻的男人,剩下的大多数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儿,可以说整个杏花村寒心没有玩伴。寒心也渴望有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玩伴,最起码在这深山里不至于那么无聊。可是村子里稍微大点的孩子都被带去城里求学了,大人们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所以将希望投在了后代身上,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所作为,改变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这也使得寒心成为了村子里家家户户老爷爷老奶奶们讨欢喜的对象,因为平常无事,寒心就会去年迈的爷爷奶奶家中,帮爷爷奶奶们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杂物活。这不现在又在村长爷爷家帮着搬东西。
一个充实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给瞎爷爷挑了水,送了柴火,给村长爷爷搬东西,又去了黄爷爷家里帮忙赶鸭子。
寒心回到家中,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母亲准备好的午餐。下午倒也乐的清闲,特地去了鸡圈看一下老母鸡在自己的窝里盘着对他她的鸟蛋儿,这才安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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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大陆西北启国境内,有一片无人之地,到处都是黄色土地,稀少的植被下印衬着一片荒芜,依稀可以看到因长期缺水龟裂被遗弃的耕地,这有胳膊粗细的龟裂痕迹,形成了独有的特色甚是壮观,而就这样的地方却被启国称之为上天遗弃的地方。
不仅是上天遗弃的地方,就是这里的人儿也将他遗弃。
而就在这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有一座座如山高的黄土高坡依次排列紧紧相连在一起。再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矮小佝偻穿着邋遢的老头儿,鬼鬼祟祟环顾着周边,经过一番确认之后。
快步走到一面土坡边上哟呵道:“天降圣土难于民,呜呼哀哉!”
过了片刻,竟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有朋自远方来。”
佝偻老头儿闻后便回:“当诛之。”
忽然佝偻老头儿旁边土坡上有土粒徐徐滚下,那黄土面缓缓的下陷,形成一圈凹陷的裂缝,不一会儿一个半人高圆形洞口摆在了佝偻老头儿的面前,老头见洞口已开,迅速钻了进去,从动作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是个身子骨僵硬的佝偻老头儿。
佝偻老头儿钻进洞口之后,一块满身涂有黄色泥土的圆形门盖从洞内向外延伸,将洞口堵住与土坡上的黄土融为一体很难分辨。
老头儿进入洞穴之后,经过九曲十八弯,最终到了一个房间,说是房间不如与其说是洞穴,房间内周围摆满了瓶瓶罐罐,罐子里全部都是未装满的水,滴答滴答,穴顶上不时有一滴滴水滴落下砸入这些瓶瓶罐罐中,这是房间内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房间的拐角处有一张由黄土堆砌而成简陋的床,一位老者坐于床上,面前摆着一做巨大的沙盘,沙盘之上是整个永和大陆的地形图,老者的目光忘我地投向这片地形图中,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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