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霞浮游,金光漫空。
新生的第一缕朝阳刚形起,便从天上折射而下,洋洋洒洒,透过山河草林,透过人间凡尘,透过水江木窗。
榻上,仰躺不动的姜小江,梦睡中顿觉皮脸温热,寻度渐渐醒来。
缓缓伸手而上,金光从缝间穿过,姜小江眼神微启,与其对视。
“咦~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亮眼!”
姜小江驱动全身,喃喃细语。
“那是朝阳中的第一缕光!”
“这孩子,难道睡傻了不成?”
木榻一旁的火炉边,守望姜小江的姜永昌低头抽着旱烟,对其缓缓道。
“你憨睡了三日,一睁眼便能遇到这等光景,也注定是你的福气,可能是些许预兆!”
姜永昌也望着窗外,叹息中表明,他也是好多年没遇见到过这般奇色了。
“哦~有这么神奇吗?”
姜小江可能是刚刚睡醒,有些懵懵,看了看窗外和爷爷姜永昌,下意识的,就想摸摸自己的头脑。
“诶呀!”
“好痛!”
姜小江才刚抬手,嘴里就炸声而出。
姜小江再低头一视,自己上身无衣,又是缠满绷带,一动一下,便感上身皮肤传来的针戳心肌之痛。
“爷爷,我这是又怎么回事啊?”
“对了,那破烂老头呢?”
姜小江闲有些麻烦,又便躺下不动。
“我不知道,我只见到你师傅送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
姜永昌沉声而道。
“……”
姜小江无语,这老头又对他下了什么黑手。
但接着一想,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爷爷,你知道我拜师了?!”
“嗯,知道,这个爷爷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姜永昌说话间,白烟飘荡。
“也怪我没提前告知爷爷,我的错,嘿嘿~”姜小江傻笑道。
“无关,正如你师傅所说,你此生,非池中之物!”
“我这个做爷爷,能理解,理解~”
姜小江听到爷爷的话语,也些沉默,颇感无奈,没办法,有得必有舍,他自己必须做好选择!
“呀,爷爷咱们不说这个了,说点其他的吧”
“额……比如说,爷爷你帮我把绷带拆开来瞧瞧,我想知道我这破烂师傅,给我下了什么黑手!”
姜小江向爷爷姜永喊道,他想转移话题,同时他自己也感身背上,虽有疼痛,但又有些怪异!
姜小江蠕动着,再次忍痛感受一番。
“是的,没错,这些疼痛不均匀,我总感觉分布有些骚动规律了!”
姜小江,再次催促爷爷姜永昌,帮他动手。
“这可不行,小江!”
“你师傅离去时,给我说了,你这布得十几天后才许卸下!”
姜永昌断然拒绝。
“那好,那只有我自己来吧”
姜小江嘴里喊着痛,手上却是不停撕扯。
“怎说都不听,你就和咱家的黑牛一样倔!”
“等会看了,就立马给我,好生缠回去!”
姜永昌听着姜小江的惨叫声,终是不忍,还是放下旱烟,上前来帮其,小心翼翼解布。
剧痛袭来,姜小江咬牙闷声不响,只留汗水流淌,全身颤抖。
姜永昌耗废一番心神,也终是将姜小江身上的布一解而空。
浸着血的白布缓缓落下,姜永昌也是一抹眉间汗珠。
等姜永昌再次抬眼望向姜小江上身时,他老身顿时一震!
姜永昌看到了什么!
只见他,猛然间的后退,略带皱纹的老嘴乍然一张,就要惊喊出声来,下一刻便却被他生生止住!
“小……小江,咱们把布重新缠上吧,这没啥好看的……”
姜永昌忐忑而道。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至于这样吧!”
姜小江还是觉出了爷爷姜永昌的异样。
姜永昌沉默。
不得已,姜小江自己低头一看,也是乍然一惊,心中大悚!
自己胸前背后血迹斑斑,血痕之中,皮肤之上细细一观,有大片小小孔洞显现,再抬头微微一望,宛如万千蚁穴!
姜小江皱眉,有些毛骨不适。
“唉~”
姜永昌一声叹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姜小江回来的时候是昏迷的了,就单单这幅画面,又岂是一个才十多岁的孩童可以承受的?!
定是姜小江的师傅考虑到,怕其受不住,才将其打晕。
又或者此过程,更非一般之人所承,这已不再是皮肉之痛了!
姜永昌心疼之余,也再次观望姜小江身上这怵目惊心的伤痕。
“呢?”
姜永昌突然有些疑惑,他感觉点点怪异,便去取了盆温热水。
小心擦拭片刻,姜小江上身血迹清去,一幅血红曜黑异画,呈现在姜永昌眼前。
其身后,水盆翻响,烟杆倒至!
姜永昌猛然再次后退,而且是大大惊退!
这是什么东西?
姜永昌怎么也不敢相信,姜小江身上竟有头恶兽刚刚向他扑来!
只见那恶兽,体棕黑毛,身形如虎,发色如铁,健硕猛大,铃铛铜眼蕴含吞人心神的狠光,满嘴数颗硬坚尖牙下,四处漫淌着诱人的血液,四肢肉肌遍布伤痕累累,五指雪白的凶利之爪直直抓地,其周围黑阴雾气缠绕不断,正做猛扑之势!
“爷爷,你怎么了!”
姜小江转向姜永昌,其背后的煞人恶兽刹那消失。
“小江,你……你背上有东西,应该是你师傅给你纹刻的!”
姜永昌有些汗颜,便不敢再直盯着姜小江的后背。
“什么!”
“这老头,竟然在我背上作画?”
姜小江差点直接跳起。
痛感传来,姜小江又被迫坐下,四处寻视,转手又将窗边的手镜拿来,左右翻身照看。
模糊不清的镜子里,一头呲牙咧嘴的恶兽形成,面露凶光正俯视着姜小江。
下一刻,那恶兽鼻息冲天,凶爪蹭地咔咔裂响,带着滔天恨意,向姜小江急速奔来!
就那恶兽血嘴大开,临近吞咬姜小江之际。
姜小江顿感身背条形灼热,镜中突现数道赤红符文,渐渐成链捆缚恶兽,呲呲烙声发响,毛发血气砰然蒸腾,恶兽感痛,步步后退!
“啪!”
镜子在地上砸响,碎裂几块。
姜小江受惊之余,也不忘吐槽老者,怎么在他身背上搞了个这么煞人的东西。
“嘿~不过,也幸好,看样子这凶气不止的畜生被困住了,一时半会出不来”
适应得快的姜小江,便不再去观望那纹图,恶兽身影也变成了死物一般。
“爷爷,缠上吧”
“我这便宜师傅,一天尽变着法的整我。”
姜小江呼喊姜永昌,又将其布慢慢绕身而贴。
“缠上之后,就好生修养!”
“莫在折腾了!”
姜永昌叮嘱道。
“知道了,爷爷~”
完事的姜小江二郎腿一搭,百无聊赖道。
……
日子流转很快。
十几日的时间,姜小江便从卧床不动到闲不住的下地躁动,一瞬而过。
这一天,白布拆落。
正当爷孙俩有所准备之时,姜小江以身背负的恨意恶兽缠身纹图却渐渐隐去,没入了姜小江的皮肉之中,再也不可明见!
爷孙俩见状无事,便放下了心中戒备。
“对了,有件事忘给你说了……”
姜永昌像是起了什么,脸色有些怪异,便朝屋内跑去,东翻西找。
半天,终是取出一本书籍般的模样来。
“呐”
“你师傅临走时,交付我,说你能下地了,让我予你这个东西”
“听你师傅嘀咕着,好像是什么你们师门的什么秘传功法吧……”
姜永昌斜眼支吾着,脸色微红,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功法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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