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辞退,是妈不想干了,想换个工作……”
于佑叹口气:
果然,那小子的能量,比我想象的要大。
……
面条煮的恰到好处,鸡蛋酱就逊色了一些,毕竟是昨天剩下的。
见于佑吃的狼吞虎咽,兰姨笑呵呵的看着。
“凝雪,你也吃啊。”
“妈,我想转学……”
女人平静的放下筷子。
“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在于佑的吸溜声中,风凝雪勉强吃了几口,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大哥,您怎么来了,吃饭了吗?”
本来走路都雄赳赳的魁梧老头,此刻却垂头丧气的走进了来,脸上带着几片淤青。
他是房东。
老赵进来看了一眼桌前的少年少女,叹口气,大声道:
“这房子我要用,你们搬走吧!”
“赵大爷,怎么突然……”
“房子是我的,我说让你们滚蛋就得滚蛋,不服你去告我去吧!”
老头猛然爆发,脸上青筋毕露的大喊大叫。
“好,赵大哥也别生气,我们三天内就搬走。”
女人冲女儿做了个手势,让她别再问了,自己则温和的答应着。
见对方这么好说话,赵老头反而没话说,过了几秒,他脸上青红交接,又大喊道:
“三天不行,明天我就要,明天一早,你们就得走人!”
这已经不是赶人了,而是明明白白的找事。按照常规,房主不租了至少要提前半个月通知租客,毕竟搬家在任何一个世界都不是轻巧事,至少得给对方留出找下家的时间。
一晚上都搬完,别说搬家了,就是逃难也没这么利索的。
但几人心里已有了准备,兰姨沉默片刻。
“好吧,明早我们就走。”
见对方如此配合,老头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出,在经过心理斗争后,终究大声说:
“押金和预付的租金不退的,就当你们的赔偿了。”
赔偿什么?
老头看着屋内的装修,老屋子,也没啥装修,不过是刷了大白的墙面和破旧的地板。
墙上连一颗多余的钉子都没有,地板也比租出去的时候干净不少,显然对方经常擦洗打蜡。
“我不管,我说不退就不退!”
于佑从门口的猫眼出看了一眼,一个头型极端杀马特的小流氓正坐在楼梯口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
看他骂骂咧咧的样子,估计快输了。
“赵大爷,他们怎么逼你的?没事,外面这家伙打游戏呢,只要不扯着喉咙喊,他听不见。”
“这……唉!”
老头神色变幻,终是又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前天,有几个小流氓找到我,让我把你们赶出去,一分钱也不能退,闹到警察局他们有办法。
我想,你们孤儿寡母的,又都是老实人,就没同意。那几个小杂种,直接就动手了……”
“他们打老人?”风凝雪吃惊的问。
“唉……要仅仅是打我,U.uuksh.cm我这么大岁数,还真不怕……昨天晚上,儿子去接我那上幼儿园的小孙女,父女俩都没回来。儿媳妇也被开除了,说有几个流氓跟了她一路……”
“没报宪兵队?”
“报了,当时就报了,但那宪兵说,成年人失联24小时后才能算失踪,压根就没给立案。
今天下午,两个街面上的……才把人送回来,儿子断了一条腿,这帮杂种!”
说到这里,老人怒目圆睁,显然是恨急了。
“孩子……没事吧?”于佑试探着问。
“孩子……孩子被饿了一天一夜,脸上……脸上被画了个王八,脖子上挂了封信。
说是……说是明天你们再不搬走,那就不止是画了。”
不是画,就是刻了。
“我刚刚又去宪兵队了,本来要立案追查,结果不知怎么的,又换成昨晚值班的那个,最后定了个经济纠纷……”
于佑心中暗想:换个宪兵,这倒是个好消息。
至少说明那姓吴的杂种只是收买了几个利欲熏心之辈,并非整个宪兵局沆瀣一气。
想到这里,他在手机上给某人发了一条信息。
老头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双手紧紧握住兰姨的手:
“我知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但我这一大家子,实在是拖累不起啊。”
老人走后,兰姨看着手心里的一叠钞票,三千元,正好是预付的租金和押金。
“今晚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
女人吩咐道,话音刚落,再次传来急促而暴躁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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