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除去起初的沉默后相谈甚欢,迎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三十二号住宅,里面只剩下两人,其中一人陈情影响颇深,是之前那名妙语连珠,口若悬河,以一己之力颠覆弱势的青衣男子。另一名则是早上在外面靠着墙壁睡觉的三人中的一人。
他可能是睡够了,此刻显的格外有精神,在与那名青衣男子谈笑风生,见到陈情他们到来,这名号称枫夜城纨绔的黑衣男子惊讶的看了李毅然一眼,但是很快收回目光继续与那名青衣男子交谈,可能是早上喝醉,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位白衣男子李毅然。
陈情当然捕捉到了黑衣纨绔子弟的那一抹惊讶,只是他没说什么便与李毅然走了进去,那名青衣男子似是才发现他们,拍着屁股站起了身,很是熟络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宋玉台,二位兄台叫什么名字?”
陈情与李毅然各自说出了自身的名字。
青衣男子宋玉台扭头看着还站在原地,似是有些手足无措的黑衣男子,喊道:“杨铭兄,还站在那里干嘛,都是要在一起相处的,过来大家熟悉熟悉啊。”
名叫杨铭的黑衣男子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少许拘谨的笑容,双手轻微摆动,有些站立不安,但是陈情却看出,他有些自卑,对李毅然的自卑,陈情虽然不解,但还是微笑道:“你好,我叫陈情。”
衣着华丽的杨铭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带着拘谨道:“你……你好,我叫杨铭。”
李毅然主动上前笑着自我介绍道:“李毅然。”
杨铭有些受宠若惊,“我知道你!”
李毅然微微一笑,“我也认识你。”
杨铭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李毅然笑笑不说话。
陈情这时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在这,其他人呢?”
宋玉台轻叹道:“换岗,都回去吃饭了,要过大概半个时辰才有人来。”
宋玉台眸子一亮,问道:“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去调查这家人的死因?”
陈情点头,把这一天的经历叙述给了他听。
宋玉台摸了摸下巴道:“照你这么说,很大的概率是尸怪?如此的话……我岂不是要输给那些认为是尸怪的书生与武夫了……不行不行,我把他们辩的体无完肤,到时候他们岂不是要狠狠的挖苦我,这不能出现!”
接着他自己就陷入了沉思。
陈情觉得这名男子挺有趣,看向杨铭问道:“有没有安排我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看守?”
杨铭点头道:“有,你们是在三天之后的辰时。”
陈情点头,看向李毅然,“你现在要离开吗?”
“回去一下吧。”
“好,我也要回家看看,你们在这里要小心一点,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离开。”
陈情想到一事,“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应该是武者吧?”
杨铭微微抬手,“我是。”
随后二人分别回了各家,并且约好明天辰时还在此相见。
推开门,陈情看着颇显冷寂的庭院,有些不适应,从小到大,爹娘第一次离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感叹了一番,他去到书房取出笔墨纸砚,在凉亭的石桌上练起了楷体,之所以没再用昨天无需磨墨的韦桌笔,是因为这样比较有雅趣一些,也能让自己的心境在磨墨的过程中变的越发平静。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无法在他内心泛起多大的涟漪,只是想起在与御气境的金林虎对决时,不由想起一件颇为苦恼的事。
他已经被困在练气境巅峰有一年了,这一年他的修为境界无丝毫寸进,尝试了许多方法,没有一个是有效的,让他觉得,他可能是遇上书中所说的,心境有缺陷了。
可是心境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很,知道它的存在,却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只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强求不得,这也正是陈情苦恼的地方,因为根本没有一点思绪。
大概练了半个时辰的楷书,陈情收好笔墨纸砚,抬头看了看天上已是月明星稀的黑幕,即使在黑夜中,他的视力依旧像在白天一样,无论看什么都清晰可见,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这也算是十多年练剑带来的意外收获吧。
点亮庭院中的灯笼,从房中取出那把木剑放在石桌上,陈情坐在石凳上,与爹娘和那个小妮子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第一次分离,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其它时候还好,可是在黑夜中安静下来,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陈情突然微微摇头,无奈的自语道:“多大的人了,爹娘与小梦不就是出去游玩几天吗,至于这么念念不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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