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参天大树上长着苔藓、野木耳、蘑菇,有一种我取名叫小飞象的生物经常飞到树上啃食这些东西,小飞象大约有手掌那么大,背上有神奇的双螺旋系统,像长在背上的两个重叠的三叶草,起飞时发出“嗡嗡”的响声,然后即像直升机一样原地升天,它下半身是饱含汁液的软体,像八爪鱼一样,不过它只有四个触手,它们通体淡黄,只有螺旋桨是绿色的,它们趴在树上的时候,经常令人误会是一束嫩叶。
这感觉有点像春游,到小河沟的时候,我发现几只紫腹锦鸡,和红腹锦鸡类似,只不过它们是“湖人”的紫金配色。
我缓缓下蹲,慢慢向它们靠近,转头一看,死侍早已敏捷的俯身而行,轻踏草地,脚步声隐没在春风之中。
可能我的体型还是太大了,离它们不远的时候,已经有一只紫腹锦鸡高高伸起脖子朝我看来,我杀机已起,和死侍同时跃出草丛,那些鸡吓得一激灵,转身即逃。
死侍已变为白色,如一团白雾从我身边呼啸而出,但这些鸡在这山地间仍如履平地迅如闪电的狂奔着,朝更远的地方逃去。
这个方向是原来的医院,我抬头瞄了一眼,医院半塌未塌,像玛雅文明的巨型祭坛,和树木化为了一体。
我们越追越远,踏起了带着苔藓的泥土,踢飞了粗壮的野蘑菇,撞断了肆意生长的灌木丛。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快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是以前也不涉足的地方,这里附近有条小路可以下到右江的江边石头滩,我知道的可能就这么多。
我正考虑要不要继续追下去的时候,.knshu.co忽然,一只紫腹锦鸡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摔了出去,随后,一道人影从树后窜出将锦鸡扑住,同时,死侍大吼一声从侧边的灌木丛飞跃而出,一巴掌将那人按住,嘴里不停的发出警告的低吼,那人被按于地面瑟瑟发抖,发现“哎哎”的喘气声。
我从未想到印象中的小黑猫,竟有如此矫健的身姿,再看时竟有一丝疑问:难道这小子不是猫,是只豹?
我气喘吁吁的走到它们身边,死侍松开他转到我身后缩成黑色的毛绒形态,那人仍卷缩在地上不敢乱动。
“唉?你没事吧?”这特么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人对话,我激动极了,这个无声的世界因为语言而变得令人兴奋起来。
这人穿了个破线衣,卡其色破休闲裤,像个捡破烂的,我以为他是吓坏了才不回答我,所以我伸手扶他肩膀,把他翻过来。
尼玛!这是什么鬼!我让吓了一跟头,这人长了一张蜥蜴脸,一脸的鳞片,鼻子塌而凹,没有眼皮,有横向的两层眼脸,从嘴里吐出如蛇一样的叉状舌头。
我的大心脏都差点让吓裂了,这简直比咒怨还咒怨,我细品了一下它身上的味道,没想到我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居然是这种破玩意,希望破灭的愤怒冲破了恐惧,我走到他身边愤怒的问他:“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你个大个儿大鸡腿的!全都是泡沫,我不明白这痛苦和恐惧到底是因为他的长相还是这希望之光的泯灭,这是考试失利的强大落差感,是买彩票、开小浣熊干脆面抽卡片失之交臂的惨痛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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