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进入浓郁的黑,街上的店铺便相继关上了店铺。
偏远农村的小镇作息依照原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八九点,路上便没了店铺的灯光。只有楼上住户的灯与路上昏暗的街灯。
街道上没什么人来往,偶尔几辆摩托或拖拉机开过。
一个女生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行走在漆黑的路上。
灯光时有时无打在女生脸色,直到女生推开了茶楼的门。
女生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看样子是个大学生。
老板娘一直低着头擦拭杯子,听到声音依旧头也不抬地倒了一杯茶水。
依旧是大杯的透明啤酒杯装着沉着茶叶的茶水,不伦不类。
大学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谈论她的事。似乎是无人述说,反倒是陌生的老板娘成为最好的倾述对象。
“我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准备考研。毕业时得了甲亢,引发了急性肝炎。”
“甲亢治疗不花多少钱,养肝却很费钱。还必须静养。”
女生叹口气,“所以在乡下外婆住。一个养身体,一个是安心复习考研。只是——”
七天前,我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在睡觉,就躺在我房间自己睡觉的位置。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我在床边,窗外透过的光将她的背影与狰狞的眼瞳照得清楚。
她恶狠狠地将我掐住,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拉起来往下拖。
我还处于懵逼状态,整个人就被拖了起来,呼吸困难。
我很害怕。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死亡,真实的死亡。
大脑清晰地发出信号:如果我现在死了,我就真的死的。
对的,我有意识到我当时在做梦。
抓着她的手,吐着舌头,费劲地想要喘气。
胸中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
我想尖叫,必须尖叫,让自己醒过来!
那人的力气越来越大,险些就要拖出床时,大脑嗡嗡地疼,憋足了劲,喊了一声——同时,我醒了,猛地坐了起来。
那个感觉过于真实,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迫不及待将灯打开,在灯下平复自己的情绪。
忽然,窗外想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绝于耳,心里感觉不妙。
死人了。
农村除非逢年过节,很少在半夜点爆竹。只有一种情况,有人去世了,以这种方式通知邻里乡亲。
心里有些介意,这也太巧了。
我开着灯,酝酿了许久睡意才迷迷瞪瞪再次睡去。
第二天,我从外婆口中得知,真得死人了,死得那个人是小姨夫的阿姨,算起来,我该叫她一声姨婆。
我小时候,她抱过我,还说我是有福之人,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说起来,有些可惜。这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才不到80岁。
那之后,我总是感觉很累,睡得特别多。记忆里,总有股烧纸的味道。可家里并没烧纸。
“我怀疑……”女生一脸凝重与不安,“她想夺我舍。”
盯着问老板娘,“你知道如何巩固我的灵魂,将她挤出去吗?”
老板娘点头,将桌面上的本子与笔递给她。
大学生神情疑惑地拿起毛笔,笔尖有一点墨色。落笔写字,毫无痕迹。大学生急了,在纸上来回写几次名字,都未有笔墨。尴尬地抬起头,说:“笔没墨了。”
老板娘盯着大学生看了几眼,清冷的目光似能看透一切。她合上本子,目光盯着女学生方向,“带她去你的身体,将血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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