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冻得通红,今天堆了一个三十多厘米高的小雪人。
原本考虑到父母由于天气原因可能会较晚回家,他想趁多出来的那段时间去自己的秘密基地看看,结果看到操场上有人玩雪,一时想起自己三岁时的事情。
“下次再去。”
望着自己冻到通红的双手,他内心闪过一丝喜悦。到楼下了。
“真是造孽啊!”他听见不远处的拐角有人大声说到,声音是小区保安杨德贵的。
“哪家的猫儿死在里头咯,太可怜了!”
在2单元3栋楼门下,被铲子铲过的雪堆里躺着一只白猫的尸体,嘴巴微张舌头露了出来半吊在嘴巴边上。
“怎么了?叔。”他开口问到。因为是在自己家门口,绕过去直接上楼好像并不妥当。
“哟,放学了?”
“嗯,今天打扫卫生,回来得比较晚,手都冻僵了。”
“没得事,我来铲雪,铲到铲到就看见有只猫死在里头了,真造孽。”
“唉,可能是冻死的,上次也是有一窝小猫仔冻死了,我还喂过它们东西。”
“下次再有猫儿来你就莫喂了,我们这里就是有人喜欢喂猫,流浪猫才囊个多。”
“行…辛苦了叔,我先上去了。”他跨过猫的尸体,搓着手缓缓走上楼。
路过五楼,看了看门口的垃圾堆,没有外卖盒子,多了三瓶空的啤酒瓶子。来到七楼,摸出校服左边口袋里的钥匙,插入钥匙口,逆时针旋转,一拉,打开家门。
他知道父母一定还没有回家,玄关处没有多余的鞋子,鞋柜上方的小盒子里也没钥匙,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好在家里的采光很好,还不需要开灯。
客厅的窗户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废弃居民楼,那块地要拆掉重设,两地只隔着一条马路和两条人行横道的宽度距离,那边的流浪猫狗几乎都被迫驱赶到了小区这边。w.uknsh.
客厅左边是他的房间,右边是父母的房间以及一间存放衣物和家庭药品的屋子。他的房间窗户外可以看见小区大门入口,入口是一条宽而长的楼梯,小时候他经常通过这个窗户来验证父母是否已经离开小区。
他回房间丢下书包,坐在床边,仔细回想昨天做的事有没有自己疏忽遗漏的地方,想了许久,他起身来到床尾的衣柜前,打开柜子,从最底层叠成豆腐块样式的被子里抽出一个带有密码锁的四四方方的小铁盒,手指滚动数字锁,排列出“06670314”的顺序打开盒子,里面有一颗被塑料袋封住的动物的牙齿以及一些简易外科手术用具。
漂白工作还没做,突然又后悔今天把时间用在玩雪上了。化学试剂以及器皿都放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像那样的基地有十几个,都是很隐蔽且附近几乎不会有人来的小地方,他喜欢称那些基地为“亚特兰蒂斯”。
“砰砰砰”
玄关处传来敲门声,听声音,与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用手掌在拍门。
是外婆来了吗?不对,外婆确实习惯用手掌拍门,但每次来她总会边拍边喊自己的名字,且拍门的幅度不会如此急促。
透过猫眼,是隔壁邻居曹志强曹爷爷,在猫眼成像的作用下,对方鼻子上的黑瘤子显得更大了。好像已经七十多岁了吧,之前出门丢垃圾碰巧听见隔壁客人拜访,好像是庆生,一位小女孩用稚嫩而尖锐的声音说:“祝爷爷七十三岁生日快乐。”
想到这里,他没有任何顾虑,转动了圆形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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