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本以为莉法的家在小镇里面,结果小姑娘并没有带他走出森林,而是沿着小河来到一个用木篱笆围成的院子外。
院子的中间是一座小屋,用泥土砌成了长约十米,高四五米的样子。小屋的上半部分似乎还有个夹层,一扇小小的窗户在那夹层的位置突了出来。
小屋另一端的墙面上,竖起一座高高的烟囱,细微的烟雾正在从烟囱口飘出。
这个小院在小河的下游,位于道路的南侧,科尔之前沿着小河一直在道路的北侧游荡,然后被从密林深处回来的莉法发现了。
走进院子,科尔看到走道两侧的空地上晾晒着各种奇怪的东西,有颜色古怪的树叶花草,也摆放着已经晒变色的毛皮,还有像是干瘪的青蛙或者蜥蜴一类爬行动物的躯体。
“婆婆,我回来啦——”
莉法推开小屋的门,朝里面喊道,“婆婆,今天我在河边捡到一个被父母丢弃的小孩子。”
跟着莉法走进小屋的科尔首先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
他朝莉法说话的方向看去,在小屋有烟囱的那一端,站着一位穿着灰色衣服的女性,她正围在一只筒形煮锅前,用一根细木棍搅拌着锅内咕咕作响的液体。
听到莉法声音的“婆婆”转过头来,然后将目光落在了科尔身上。
她就是莉法说的诺拉太太吗?科尔顺着目光望过去,仔细地观察着。
这位婆婆有着略长的睫毛和薄薄的嘴唇,稍显精致的五官看得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
当然这里的女性一向比较美丽,不管是小科尔的珊德琳舅妈,还是成年的女仆蕾莎、伊娃和苏迪,在科尔眼里都是中上等的水平,所以见到这样的诺拉太太也没过于惊奇。
只是诺拉太太保养得很好的脸部皮肤让科尔想起了以前见过的事业女性,那种女性虽然从相貌上却能够给人一种三十岁出头的感觉,但真实年龄往往都有了四五十岁,把她当作莉法的奶奶确实也没什么不合适。
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婆婆看了科尔几眼,朝正在往墙边放下背篓的小姑娘喊道:
“莉法,你是不是把谁家的孩子拐回来了?”
“婆婆,科尔他真的是我在河边捡到的。你看他的父母都没有给他留下衣服鞋子,咱们收留他吧,婆婆......”
科尔连忙在一旁配合着补充:“婆婆,我是被父母丢弃的孩子……”
“小滑头,别叫我婆婆,别以为女人都跟我家的莉法一样好骗!”
诺拉太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科尔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谁家被丢弃的孩子,有着如此丝滑干净的头发,还有如此洁白的脸蛋和脖子,每一处都像用牛奶洗过了一般,散发着奶香味。还有,你的腿上虽然沾了点泥土,但却没有一点儿污垢,被丢弃的小孩子,可不会这么干净!”
“我闻闻我闻闻.....”放下竹篓的莉法围过来,抱着科尔的脑袋认真地闻了起来,“真的有牛奶的香味呀!”
“有吗?我自己怎么闻不到?”
科尔抬起肩膀,扭着头试着闻了闻,顺便无意地挣开莉法搂着自己脖子的胳膊,“我只是早上用它洗了一下脸,现在还有味道吗?”
“哼,你用牛奶来洗脸,怎么说也应该是有钱家的孩子,有钱人怎么会没有衣服给你穿,又怎么会养不起你,把你随意丢弃?”
“......”
这位婆婆的眼光还真是犀利。
“......可是我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好久,没衣服,也没鞋子,也没父母,好可怜的。婆婆,咱们收留他吧!以后我们俩一块儿出去,就可以采更多的药,卖更多的钱!”
说着,莉法向诺拉太太走过去,“婆婆,你是在煮饭吗?”
“我以为你会晚点儿才会回来,所以还没有开始准备晚饭。”
“太好了,我来煮饭我来煮饭!”莉法高兴地喊道,“婆婆,今天煮三个人的饭吧?”
“着什么急,这个小子还没说实话呢!”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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