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爷爷这么说,我们仨均是莫名其妙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难道说乡亲们看你失踪这么久,集体冒险来寻你,这么令人感动的场面在我爷爷看来似乎还是个麻烦,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对着我爷爷仔细瞧瞧,担心他的病别在这种时候犯了,怎么还胡言乱语起来了。
爷爷并不理会我们的诧异,催促着我们把烤蘑菇吃完,这蘑菇着实难吃的紧,只好一口辣椒一口蘑菇的生吞干咽,不过也确实着实是因为太饿了,吃到最后竟有一丝香甜。爷爷见我们我们吃的差不多了,就让我们赶快穿上衣服跟他走,他先把我们带出去,我奇道,“您不跟我们出去吗?”我爷爷匆匆忙忙的熄灭火堆,似乎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催我们穿衣服走人。
马建国衣服穿了一半就愣愣的看向水面,我看他墨迹踢了他一脚,催促他麻利一点,别一会儿又给我爷爷骂了。马建国回过神来,表情呆滞的对我们说,“你说老鼠会游泳么?”然后指了指水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原本古井无波的水面泛起了无数多的气泡,而在水面之下亮起了一片幽幽的绿光,像是一个微缩的吹着清风的湖面,倒映出晴朗夜空中漫天璀璨的星河,估计是我们在那边点着的火把熄灭了,老鼠们破出囚笼了。
我爷爷见了以后面色大变,“操!怎么惹上这帮玩意儿了!”这句话同样是没头没脑的,主要是没有主语,似是责问我们,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拉起我们转身就往那个沿着岩壁的阶梯那跑,马建国匆匆忙忙间还抓了一把辣椒揣兜里了,还真是个要吃不要命的主儿,想想也好,至少哪一天走了,到下面去不至于做个饿死鬼。
那个修在岩壁上的阶梯非常的窄,有些地方甚至都要稍微侧一下身子才能通过。我们几个问题都不是很大,只有马建国人高马大的有点拖慢我们的速度。此时那些老鼠大多数都已经冲出了水面,浩浩荡荡的冲着我们奔来,加上它们都是绿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瘆人,多年之后我记得看过一部国外的史诗大片,里面有一个是亡灵大军冲锋的场景,宛如暴雨中决堤的山间的洪流,跟现在我们脚下的场面非常的类似。
马建国走在队伍的后面,眼看就要被老鼠追上了,可是阶梯实在是过于狭窄,根本提不起多少速度,我们都担忧地回头看着他,有点后悔刚才把火给熄了,不然一人一个火把拿着,不至于让这群死老鼠追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马建国关键时刻倒也表现的非常沉着,只见他突然掏出一把子辣椒,恨恨的看了一眼,就疯狂往嘴里填,我们几个不由一时之间看呆住了,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呢!我大叫着,“马建国你他妈别吃了,赶紧跑吧,两条腿不够用就试试加上手,四条腿估计能快点!”
马建国吃的嘴里鼓鼓的,加上这野生辣椒估计也实在是辣,一边用脚赶着老鼠一边回头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听老人们说老鼠都怕辣味,看老子自制的辣椒散弹,给这帮丫挺的来个此生难忘的生化攻击。”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不由急道,“拉倒吧,我怎么没听说过老鼠怕这玩意儿,再说即使一般的老鼠怕辣,但是这里的老鼠看着就跟一般的品种扯不上关系,眼睛绿油油的,个头儿还大,你别到最后弄巧成拙,人家把你当晚餐还省了加辣椒面。”
马建国此时小腿已经被老鼠们淹没了,不知道是因为被老鼠咬的还是自己干嚼辣椒辣的,呀呀的乱叫。兴许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马建国气沉丹田,从嘴里扑哧扑哧的往地上的鼠群吐出被他嚼碎的通红的辣椒,远远看去就跟他往外喷血似的,我正想回去营救他,萧成一把拉住了我,我怒气冲冲的回过头来就想开骂,我爷爷却也拉住我,示意我不要说话回头看,然而让我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以为此刻的马建国已经被老鼠爬满全身,变身鼠人了,结果却发现以马建国站立的地方为圆心,周边围了一圈老鼠,而且气势上似乎也弱了下去。刚才我们用火逼退老鼠的时候,它们的眼神还是凶狠恐怖的,然而现在我竟能从它们的眼中看出恐惧来,真是令我咋舌,没想到这辣椒比火焰还好使。
马建国看着退去的老鼠乐的哈哈大笑,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急忙拍拍他说,“别鬼叫了,再招来什么别的吉祥物,可够咱们再喝一壶的。”马建国回过头来,那尊容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他嘴上脸上都辣的通红,眼睛更是要喷出火来,见了我兴奋的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勉强连猜带蒙的能大概了解到他应该是向我炫耀他的战绩,一人逼退群鼠,我强忍着笑意说道,“你那是喷退群鼠好吧,行了快走吧,这地方太邪乎了,早出去早安生。”马建国点点头表示同意,撕去了被鼠群咬烂的裤脚,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爬那狭窄的阶梯。
由于有马建国这个人形驱鼠武器,我们一路通过那阶梯并没有废许多气力,那群老鼠开始还远远的跟着,但当我们到达岩壁的上层之后,鼠群估计在我们身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竟渐渐地退去了。远远看去,那群老鼠竟自顾自地渡水回去了,我心道这真是神奇,这群老鼠像是有组织有纪律似的一个整体,我以前看过几本介绍动物习性的书籍,有观点认为狼群、鼠群等具有某些类人化的特征,因此实验室里经常用来做实验的样本就是小白鼠,而狼之所以不能用作样本,估计可能是因为成本太高,加之危险系数也比较大的缘故,试想一下真把一支野狼放到试验台上,估计敢接近的人都不多。
我问爷爷这群老鼠什么来历,他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是平时并不常能遇见这群老鼠,即便是遇见了,也是零星几只,也不会来追赶人,今天这么反常他也是头一次遇见。莫非是春末的季节,这群老鼠正处于发情期,而我们的闯入打扰了它们的好事?那这样说来,倒是我们几个唐突了,随即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这群老鼠,毕竟后面还有我们的大部队呢,看来今天这群老鼠是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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