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总团练一夹马肚子,战马就往前跑来。
他一边仔细观察着寨墙上众人的动向,一边纵马慢慢跑到寨门下面,在距离王云禄大概两三丈远的地方,才停住战马。
刘总团练用更小的声音,推心置腹地对寨墙上的王云禄说道:“你看,老王你真是想多了。就咱这关系,我也不瞒你说,现在这个这阵仗完全是作个样子给大家看的。我们当团练的一年一年地不出兵,谁知道我们在做事呢?就昨天你们几位在城里整的那一出,不知道的老百姓还以为是南方的吴越国率军打过来了,影响实在太大!我带这么多人出城,让城里人都看到,是显得重视嘛!”
“其实呢,昨晚这事,只要你和跑掉的另外两位兄弟”,刘总团练用手指点点站在王云禄身边的老三和老五:“你们三个,跟我到衙门报个到,然后把夺走的财物全都归还,想来司徒大人一定会对你们宽大处理地。”
旁边的老五一看刘总团练点到自己,顿时慌了,赶紧低声问王云禄:“大哥,连我当时在场都查清了,怎么办?”
王云禄虽然是武林中人,经营南十里堡这么久,也算有些实力。但是让他和官府直接对抗,那心里也没底。
想到老三平时最机灵,王云禄就转头问老三:“你怎么看?”
老三忧心忡忡地说:“大哥,来了这么多团练兵,可不是好事啊!你说是不是咱们惹大祸了?平常咱们跟人起了纠纷什么的,官差至少三天才能到咱们这里来问问。今天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那个老道身份特殊?还是这珠子当真这么要紧,竟然能惊动官府?”
王云禄道:“我也跟你们说过,这珠子是总辖大当家的需要。至于那个老道,我看他穿着打扮的一般,道法也常见,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不像大门大派的做派。”
老五在旁边压低声音:“大哥,抢这几个珠子是小事。万一真的跟官兵打起来,会不会漏了咱们几个是侠义道的底啊?这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
王云禄和老三听老五提起“侠义道”三个字,顿时都感到沉重。
刘总团练虽然在为官之道上智慧不足,但是对抓差办案可是经验老道。他见王云禄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犹豫不决,知道有门,这时候就得加把火!
于是连忙继续喊:“老王!我知道你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呢?还好你只是抢劫,没有杀人!我已查明,杀人的是那个老道,他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只要你和昨天犯案的二人,跟我去见县太爷,凭咱们过往的交情,我肯定少不了在县太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你再多花点钱上下打点一番,还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你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抗官府,这个事情我就没法给你办了!”
老三这人别看平时鬼机灵多,但是遇到大事可没什么判断,心里想的都是保全自己在南十里堡的小生活。
因此,他听完刘团练说的话,觉得说的十分有理,就对王云禄说:“大哥,咱也不知道这珠子到底有什么用,你下山都十几年了,现在总辖大当家的还要不要这个珠子都不一定呢,今天如果因为咱们抢珠子连累这庄内老老少少300余口,那咱们可是南十里堡的罪人了。话又说回来,刘总团练是长清县本地人,跟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应该不会哄骗咱们。”
老五也说:“呸!我看姓刘的搞这么大阵仗,不为别的,就是想多敲咱点钱!”
王云禄点点头,心里十分认同老三和老五的看法,想想自己平时和刘总团练也是交往不少,前一段时间还跟县太爷司徒大人也见过面了,他们应该不会真的为难自己。
当下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于是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官府派来这么多团练兵,不小心动手的话就真的无法收拾了,万一真如老五所说,漏了咱们这几个兄弟竟然是“侠义道”这消息,那就全庄都得杀头。我看不如献出蜃珠,解了眼前的危险,反正知道了此地有蜃珠,事后想办法再去找来也容易的多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