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都监收回裂开的左脸,他身体颤抖,咬着牙,好像要把自己憋了几十年的话都一次说完:“那天,你打掉了我的牙之后,就被九大王李成世活擒,剥皮拷打。我还以为李成世稍后就会把你赐给我,让我好好折磨你。没想到,你这个软骨头,身上还有那么多好东西,要和李成世达成士族之礼。我更没想到李成世这个榆木脑袋就是吃这一套!你这条死鱼也够身份称得上是士族?他那么简单就把你给放了!简直不可理喻!
后来,我跟随大军东征西讨,就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但是,你跑的无影无踪。我看一直找不到你,在战事结束后,我就向上面申请镇守这云田,守着你们这些臭鱼烂虾的老窝,就是为的预备有一天,你这个鲛鱼精会回来寻窝。
没想到,你真忍得住,37年了,王鲛,37年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你?你当日打掉了我半口牙,破了我的相,任谁见到我这裂开的左脸和没牙的嘴,都又怕又厌。
我每次呼吸,每次吃饭,每次跟人说话,每次看到别人又怕又厌的眼神,都会让我刻骨地想找到你,报当年这十五牙之仇!”
王鲛听到他漏风的声音中传来的透骨恨意,知道今日绝无善了。于是眯着眼睛,哈哈大笑道:“哈!张宗权,多亏你,几十年来好像一条看门狗一样,帮我这个站殿将军守着东海神宫的大门,真是劳苦功高啊!现在终于等到你王鲛大爷回来了,我要好好奖赏一下你这只西岳太华派的狗!废话少说,37年前我给你留了半口牙,今天嘛,我就敲下你剩下的那半口,再赏给你!”
张都监听到这话,眼中瞬间好像爆出一道闪光,已然气极!他运起手中漆黑色的点钢枪就向王鲛胸口刺来。
“呜!”
点钢枪来势奇快,挂着风声,王鲛赶紧上步闪身,躲避枪尖。
张都监不等招式使老,左手斜拉,右手前送,点钢枪的枪尖画了一个圈就向王鲛身侧扫来。
王鲛没想到点钢枪变招这么快,他只能撤步躲闪。
张都监逼得王鲛撤步,马上右手回枪,左手一抖手腕,然后右手用力重新刺出,点钢枪的枪头上下乱点,直逼王鲛前胸又来。
王鲛看枪头乱点,覆盖了自己整个上身一条线,知道不能用手硬接,于是只能继续后撤。张都监喝道:“东海水族的站殿右将军,就只知道躲吗?”
王鲛此时直觉不好,这张都监可不是37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张宗权,点钢枪的枪法纯熟,又疾又快,这可如何是好?他知道,这云田之内都是大周官兵,时间拖的越久,自己这四人逃跑的机会只会越少。
想罢,只见他双臂运气,所有人看到他手臂上好像腾起两股水汽,王鲛伸出左手,左手拇指点住无名指根部右侧,正是在掐道诀,口中呜呜呀呀的念咒:
“天为我盖,地为我载。
南辰北斗,为我衣裳,
金不能侵,铁不能伤。
当我者死,值我者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