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明记得之前自己打开了那个柜子,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此时突然冒出来的这截腿又作何解释呢?
这是他们最后一个检查的屋子,距离湖畔最近,乍看上去和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可能是地面太过潮湿的缘故,在房顶处又开了一个烟囱,之前查看外屋的时候,灶台的火早已熄灭,但尚有余温,而那通风口的另一面恰巧挨着壁橱,这面墙会不会是贯通的?
恰在此时那截腿的主人突然缓缓的向内缩了缩,他们这才看清不止是腿,下面还有一只晶莹如玉的脚。
若在平时二人根本不会注意,然而此刻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处,神经高度紧张,原本以为那是残肢,谁想到居然是活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赵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拔出枪并打开了保险,并给刘文传递了一个眼神,后者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只是一节断肢还有可能出现疏漏,但如果是活人的话就很说明问题,当他们检查外物的时候,那人在内屋躲避,而当他们检查橱柜的时候,那人又悄无声息的穿过通风口!
所以不管此人是男是女,他们都必须小心谨慎。刘文从腰间掏出警棍,缓缓上前,一点点的拨开那些上千元的名牌服装,只见美人如画,即便因为过度害怕,全身颤抖地缩成一团,也无法遮掩那种我见有脸的青春气息。
她的年龄估计只有20出头,身穿一套白色的连衣短裙,因为肌肤光滑细腻,竟显得衣服都有些黯然失色。
她的四肢纤细,凌乱的长发及腰,黑白相间遮掩了大半个身躯,让人产生了一种由内而外保护欲,而那黯然欲泣的大眼睛,更是如同会说话一般,令人放下了所有戒备。
赵天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向柜子里面看了看,发现并没有所谓的通道,倒是那换衣服的铁架,细看才发现是不锈钢的,可能之前二人排查的时候,这个姑娘就拽着架子,躲过了二人的视线,也该着二人排查了那么久,均是一无所获,到了此时难免疏忽大意,但一个如此纤细瘦弱的姑娘居然做到这点也着实不容易,可见之前肯定是吓坏了。
想到这赵天紧拉上保险,似乎生怕自己的枪走火,他推开已经看呆了的刘文,对女子伸出手,尽量温缓自己的语气:不要害怕,我们是警察,是来帮助你们的。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那女子就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带着哭腔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温香暖玉在抱,原本是非常惬意的一幕,然而赵天却悲哀的发现了一个令人尴尬事实,即便对方光着脚,也要比自己高出很多,眼瞅着站在一旁的刘文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那眼神中似乎还有着些许羡慕,所幸也就不再多言,直接将那女子横抱起来,先安置在自己的车上。
:那个……姑娘,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赵天是有家室的,之前情非得已他才把对方给抱了出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然而那女子缩在后排的座位上,双手抱膝,长长的秀发将其面部遮掩,似乎依然惊魂未定。刘文翻了个白眼儿,结了婚的男人情商直线下降,根本不懂得体贴。刘文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给那女子披上,之后又给她递了一杯热水,这才缓缓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缓缓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如同这荡漾湖畔,让人难以自拔,刘文连忙移开视线,求助似的看了看赵天,得,这杀伤力实在太大,自己也有点吃不消啊。
赵天的嘴角抽了抽,刚刚是谁用鄙夷的眼光瞅自己,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难了吧。仔细斟酌了一番,现在情况未明,只能先将这女子带回警局,找地方安顿。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湖畔的水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并逐渐的开始沸腾,仿佛有人在湖底生了火,令这水如同鲜血般赋予了生命,然而它们只能在冷风中诉说孤寂,没有人垂怜,没有人倾听,甚至都没有人发觉,只能随着雨水的稀释逐渐变冷,逐渐凋零,最终一点点沉浸在大地之下……
一路上这个女子都没有开口说话,就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无论问什么都没有反应,刘文担心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建议送到市里进行治疗。赵天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天色已黑,只能明天再送了,原本民警里面有一名女性,不过因为孩子生病请了几天假,所以他们只得暂时将这名女子安置在警局里的值班室,至此他们心中的那块石头也算落了一半,无论村落里发生了什么,只要将这名女子治疗好,就能够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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