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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巴罗率军夜袭虏营,为后军赢的时间的时候,孙伯纶已经率领亲卫队先于诸军渡河,因为早来的这一场大雪,原本修筑浮桥的计划直接取消,改为用皮筏木排载步队渡河,占领左翼营地,待黄河封冻,骑兵渡河,再与敌人决战。
黄河东岸,左翼虏营。
孙伯纶骑马登上缓坡,进入营地,身后俱是披甲执锐的亲卫,此时全都步行前进,翼护在孙伯纶身边,因为没有浮桥,无法大规模运送战马过河,所以他们只能沦为步卒。
天已经大亮,昨晚的暴雪稍稍缓和了一些,许是白昼来临,天气回暖的缘故,到处都弥漫着雾气,眼前尽是白茫茫的一片,营地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帐篷,折断的武器和残缺的尸身,栅栏上扎满了箭矢,偶尔可见刀砍斧削的痕迹,彰显这昨晚激烈的战况。
在一片白茫中,孙伯纶找到了力战而竭巴罗,此时他孤身一人坐在科尔沁的大纛上,因为寒冷和饥饿,身体不断颤抖,他昨晚追杀虏人至天明,此时浑身已经没了力气,孙伯纶见他如此拼命,递上水囊,让亲卫协助他脱掉甲胄,清洗伤口。
巴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喝了两口水,才说:“大人,卑职不负大人重托,攻下虏营,只是......只是麾下军卒折损大半,望大人恕罪。”
孙伯纶轻拍他的肩膀,说道:“士卒用命,方有如此胜利,本官自然不吝赏赐,凡战死者一律赏银五十两,安置妻儿,另予好地五十亩,为其永业之田,其余士卒,凡是立下战功者,待你呈上名册,自有厚赏。”
夜晚,中军大帐。
随着孙伯纶到来,帐内将领纷纷起身行礼,孙伯纶将佩刀扔到桌子上,盘膝坐于桌前,环视一周,锐利的眼睛扫过每一张脸,看到巴罗的时候,伸手一拍身边的空位,叫道:“巴罗,你坐在这里!”
巴罗脸色狂喜,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声道谢后,方傲然走到众人前面,坐于孙伯纶身边,孙伯纶哈哈一笑,举起巴罗那被咬伤的手,说道:“昨晚,这个勇士率领四百死士,渡河袭击贼营,才有今日我等在此军议,昨晚夜袭,杀敌三百余,俘敌近千,科尔沁的台吉,皇太极的小舅子满珠习礼也在其中,这一战,左翼虏人闻风丧胆,吴克善顾不得河防要务,已经向和林格尔方向撤去,我军原本制定的,趁敌人大军未集结完毕,于冬日来临前渡河的战略设想已经完全达成,可谓是开堂彩。”
说着,孙伯纶另一只手举起镶嵌宝石的金杯,高声喝道:“此杯酒,为巴罗贺,为胜利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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