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不算寂静的夜里。
西塞罗二人距离目的地的沼泽中心高地还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一路上,费亚不愧是一名久经考验的沼泽猎人专家,完美地扮演好了向导与护卫的角色。
不单是像把整张地图记在了脑子里一样,能找出路上每一块珍贵的硬地和稍浅些不会陷进去的沼泽,更是在真的被一只黑纹深沼鳄突袭发难后,瞬间剁掉一只前爪逼退了对方。
这几天的晚上,两人轮番守夜,每人睡六小时守六小时,今晚也是这样,由实力更强的费亚守前半夜。
………………
“西塞罗,醒醒,有点情况。”
睁开稍微有点朦胧的眼睛,西塞罗看到费亚正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同时用很小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叫着名字。
他抬头看了眼月亮的位置,算了下大概是正午夜的时间,自己应该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再有一小时就是换班时间。
这个时间费亚把自己叫起来,应该是出了点意外的情况,但看着费亚的样子也不算急,估计并没有什么危险,至少目前是这样。
“怎么了费亚,发生什么事了?”
西塞罗一边起身并把抱着的弓放回背上,一边问下到底怎么了。
费亚解释到,
“我刚才听见稍远处有模糊的交谈声,悄悄到附近看了下,是三个人在举行仪式,这个时间这个位置,不用想肯定是魔神信徒在举行邪恶的仪式,想着叫醒你我们过去盯一下。”
西塞罗显然也没想到会碰见秘密仪式,点头答应了便跟着费亚向仪式地点潜行过去。
来到离两人扎营地不远处的另一片干地上,西塞罗果然透过几棵并不粗壮的树木看到另一边有三个人影。
小心地潜行至更近一点的地方,西塞罗和费亚终于看清了这几个人大概的情况。
一个身穿轻型护甲的男人单膝跪在微微发光的法阵中,双手在胸前握着,头略微低下,看起来像是在祈祷。
法阵外站着两个身穿深色长袍的人,环境太黑导致看上去完全是纯黑色的袍子。这两人从袍子中伸出的手也像地上的法阵一样围绕着微弱的荧光,同时还在低吟着一些祷词。
这种祷词与用来辅助施法的魔法吟词不同,用的就是标准的通用语,所以西塞罗二人趴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后,就了解了这几个人到底在干嘛。
“是深绿教团,他们正通过这个仪式利用疾病、腐败与瘟疫之神——格鲁的力量将法阵中的人变为一种瘟疫的载体。”
西塞罗转头轻声跟费亚同步了下自己的想法,费亚听后点了点头,没提出异议代表着他的想法应该也差不多。
随后费亚也压低声音说到,
“如果是其他偏中性的魔神或者组织,我大概率并不想管,但是格鲁和深绿教团……我并不介意破坏下他们现在进行的仪式,反正格鲁本身对我们正常人也抱有敌意,我甚至更想直接杀掉祂的信徒们。”
“那两个穿长袍的怎么看都不像专家级的战士,何况就算专家级,没穿护甲的情况下也没法抵抗这个距离下你那把弓射出的箭矢和我的斧子,我们先快速杀掉他们,然后看情况对付法阵中那个人,你觉得可以么?”
西塞罗稍微想了想,倒不是在纠结要不要节外生枝与对方敌对,毕竟格鲁和深绿教团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基本上一直在干一些投毒和制造瘟疫的事,甚至还制造过针对家畜和作物的瘟疫,是平民眼中少数纯粹邪恶的魔神和信徒组织。
他主要是在评估打起来的风险,不过没多久西塞罗就自嘲一笑,费亚一个久经各种战斗的专家级战士都认为没有风险,自己还在担心什么,随后便点点头,拿下弓搭上箭,示意费亚可以动手了。
费亚双手握紧战斧,在“砰!”的一声中将地面土壤踩出一个陷坑,随即在眨眼之间向着距离两人更远的那个长袍信徒奔去。
与此同时,西塞罗流畅地拉开深埋之霜,瞄准较近的长袍信徒。将弓拉满的那一瞬,他视野中正快速向前的费亚和正诧异转头的信徒都突然减速,随后,西塞罗在沉稳如丝般的吐气中自信撒弦,将一只钢铁箭矢如雷光般送向那位信徒的脖颈侧面。
在这位信徒的脖子刚刚被西塞罗的箭矢穿透,两侧动脉同时爆裂之时,距离另一位信徒还有四五米远的费亚蹲起发力,一个大跃直接落在他身旁,以落地瞬间的俯身姿态为始,起身过程中挥动战斧自下而上斜穿过那倒霉蛋的身体。
在费亚走到法阵中间那人身边,他睁开迷惑的双眼正好看到一把巨大的战斧架在自己脖子上时,费亚身后那位信徒被斩断的上半身刚好落地,还溅起了一些温热的血液。
看着地上两具信徒的尸体,以及从树木后又走出一个全副武装的沼泽猎人,脖子上架着战斧的可怜人脸上表情几经变换,最后停留在一种悲伤的表情上,开口说到,
“能不能不要杀我,仪式中断了,我体内的瘟疫现在并没有那么强,甚至也还没有成熟……我只想杀掉几个人而已,我会控制着不让瘟疫爆发的。”
男人边说边哭,晶莹的泪滴砸在费亚的巨斧上,摔成几瓣闪着月光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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