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孩子不孝啊,没能在你们生前尽孝啊!”少年带着哭腔的喊道。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跪下来狠狠的磕了头。
一直磕了九个头才停下来,此时他的额头还有裤子膝盖处都已经沾满了黄泥,还有杂草混在里面。
安年听研究所的道士说“磕头最多只能磕九个,再多就犯了忌讳。”虽说安年并不信这些东西,但想这可能是一种传统,也就这么照做了,毕竟研究所可以保证,那人绝对是当今世上最正宗的道士了。
磕完头后起身,一边流泪一边用铲子修整坟墓,至少让看起来没有那么荒芜。
安年的父母是合葬的,后走的父亲也是在两年前了,安年估计这两年来也没有亲戚过来上过坟。
修整好后,安年从塑料袋中拿出黄纸金银克子,在坟口前面烧着。
等到塑料袋里用来祭祀的都烧了后,安年从里面拿出来一叠信纸,信纸外面是层层叠叠的塑料袋来包着。
每年研究所都允许向家人发送邮件,可这两年的信件他们没有看到,安年用信纸把信的内容又抄了下来,准备在清明这天随着黄纸一起烧了。
在安年看来,这不是迷信,这是对过去事物的纪念,是对过去所做的事情的弥补。
信纸是研究所的一位魔法师女士给的,她说在这上面写上字后烧点,就可以让所想之人看到。
安年觉得那只是位高明的魔术师罢了,刚开始没有理睬,后来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往纸上写了字,然后又直接烧掉,字符在火焰中以烟的姿态缓缓上升,然后飘进了安年的鼻子里。但安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好像只是照常吸了一口空气一样。在安年震惊的眼神中,魔法师微微一笑,又似提醒道:“对了,这信亡者也可以收到。”
后来在那天晚上,安年想了很久,最后只能以这是个高明的魔术道具为理由来安慰自己。
但现在,安年多么希望这是真的。
就像现在安年多么希望人死后还有灵魂一样。
和那天的场景一样,有许多字符从燃烧着的火焰中飞出,钻进坟墓的口里。
安年想到这坟口又不是连通的,只是一个样式而已,于是弯下身低下头,想要看看那字符去了哪里。
那似烟似雾的汉字和标点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投影一样,穿过了障碍,依旧保持自己的速度向着坟墓里面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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