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度,别像一个缩头乌龟那样躲起来!你这个没出息的孬种,也有沦为丧家之犬的时候么?”我目光一转,放声高喝,声音穿过浓密的枝叶,在四周久久回荡。
我释放出浩瀚无边的神识,捕捉周围一丝一毫的变化,知微的境界已经能将周遭的一切了然熟识,但却丝毫没有发现楚度存在的迹象。我知道,楚度境界本就高我一筹,其本体又是沙罗铁树,与彩绣林海的环境相得益彰,就连身为北境本源化身的道轮也只是能模糊地感觉出他的大致方位,所以如果不是他自己主动出现,旁人想发现几乎不可能。
我早就清楚地知道单凭一句话是不可能激他出来,如果真能激他出来他也就不是楚度了。以前的他绝对会现身与我一战,就如当年珠穆朗玛一样,纵然楚度明知珠穆朗玛是在拖延时间他也会现身,并不单单是因为在无数妖兵目光之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与天比高的心态。现在的他这种心态仍然未变,但却换了一种形式,只身独闯吉祥天本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但楚度不是庞冲,他很聪明,他知道以我的性格敢孤身叫阵一定存留着后手,足可以和他抗衡的后手。这些天他在吉祥天四处躲藏休养肯定也隐隐觉察到了道轮的存在,天刑的回援楚度大概也能预料地到,再加上一个变态的我,如果不是他精气神恢复到顶峰他根本不会现身。
可是我怎么会让他恢复,他多回复一分,被斩杀的几率就小一分,我情知必须抛出留手多年的杀手锏。
我运起脱胎于音煞宗的秘道术夹杂着神识喝道:“楚度,你这副熊样对得起阿萝么,这就是你抛弃她所得到的?”我故意不说师父而称阿萝,并且将法术传得极远,目的就是让楚度以为我的援手就在四周。楚度绝对不会容忍其他人知道师父的消息,所以他绝对会现身一战,拼着实力严重受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我击杀,然后再次潜匿。可是,彩绣林海如此之大,我控制音波的传递也很小心,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师父的消息的,我的目的只是引出楚度。
刚说这句话时我的一元弦象便化作无数根,向四周的宇延伸,捕捉周围空间任何微乎其微的波动,我知道,我必须十分谨慎,否则以楚度的实力恐怕真的能一击将我重创。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周围的律动居然没有丝毫特殊变化,我心中暗道不妙,难道楚度已经放下了师父的羁念?我转眼又将这种想法祛除,这根本不可能,如果楚度彻底抛下师父,那他就十拿九稳突破知微了。
弦象更加细微地搜索着周遭空间,突然“共时交点”微微一动,在我面前三尺处空间有细微变化。我想也不想运起神识气象术中的“化”字诀配合着魅武中的“尔雅”在面前化作一堵墙,同时“哀”实质化
缠绕着我,左手运起兵器甲御术变为一面盾,脚下运起补天秘道术急转而退。心下骇然,没想到楚度的实力竟然恐怖到这种地步,居然悄无声息的接近到我三尺处,他的这一手已经不是简单的遁隐妖术了,而是融入了很多“宇”乃至“宙”的力量,因此我竭尽全力防御撤退,以期避过这绝杀一击。
电光火石间楚度的妖力压向我,就如一道滔天巨浪打向飘摇的小舟,“化”字诀与“尔雅”筑成的墙瞬间被败溃,浩瀚的压力压向我,我犹如背负着米粒的蚂蚁般摇摇欲坠。实质化的“哀”已如风雨中的破纸伞随时可能折断,左手的盾也剧痛无比,我只得全力运起补天秘道术不断地在洪涛中的弱流中游走,希望能躲过这一劫。突然间,我的弦象捕捉到一丝楚度法力变弱的倾向,心中一喜,知道楚度还未完全恢复,心中一横千千咒丝从四面八方缠向楚度,同时分出一丝心念灌入伽蓝同心莲子,既而我的身体融合“刺”“轰”二诀及魅武中的“冲和”身化长虹向楚度冲去。我必须在其他人来之前尽量让楚度受损更加严重,尽可能地减少他逃跑的可能,而我则可以凭借着人形逆生丸的效果极速回复,但楚度不可以,他只能硬抗这次大交锋。况且,我的弦象捕捉到这个时机刚好是楚度新力未生旧力不济的微妙时刻,所以我只能孤独一掷。
正面迎上楚度压力更增,如果说刚才是巨浪下的小舟,那么现在便是洪流中的孤叶,更加伶仃摇坠。我知道,楚度还有身外身和镜花水月四法未出,所以我也必须留下底牌,这也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施展生死螺旋胎醴和召唤出乖女儿的原因。刚才楚度那一击应该是融合了龙虎秘道术、控鹤驱龙秘道术以及大罗兜率手而成的新法术,甚至从里面还可以捕捉出一丝“轰”字诀的影子,楚度太聪明了,竟能将如此之多的法术融如一炉,并且结合地几乎天衣无缝。
我的身形冲向楚度,运起“衡”字诀看似踉踉跄跄,实际上稳稳当当。我奇怪的是楚度仿佛并不有意阻止我前进,似乎对我的冲击很随意。不多时,楚度已被我欺身近前,我尽量利用强势的法术与其硬抗,加剧他伤势,但当碰上极强的攻击时我便如泥鳅般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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