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说话之际,岚在洗干净剃须刀的时候仔细的观察刀片,其中前端的一片刀片明显比后面的会薄上许多,只是刀片本身很薄,旁人往往注意刀片金灿灿的光泽,难以发现这些细微的差别,难道......
一个惊人且恐怖的想法浮现在自己脑海中,南洋的袭击,陆沉,恩斯议长,自己关于古代文明和魔法可能的研究报告,纯金的剃须刀,好像莫名其妙死不了的自己,恐惧的阿锋,说到底为什么一个研究高能物理学的科学家会对人文科学感兴趣,关键是恩斯近乎完全对我的设想深信不疑,难道,最早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是恩斯?他故意用金质的剃须刀划伤我,然后我的伤口吸收了刀片然后迅速恢复所以我感知不到.......难不成我就是自己研究报告中碳基身体与重核稳定岛元素有机结合的第二古代种?那恩斯为什么要杀我?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我不应该是珍贵的研究素材吗?哪怕他向“阵线”借调也要绑架我才对,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决定心的证据。再说了,我为什么会是古代种,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又将要到那里去......
“岚,岚,看什么呢。”年轻人将手掌在岚的眼前晃了晃。
“啊没什么,老艾伦的胡子好像卡在刀片里面了,我找个角度挑出去。”岚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原来老东西有自己的名字,我和他搭伙也有个俩三年了,都不知道。”年轻人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躺下来,岚用干净的纱布泡了泡热水,把他下巴胡子上的煤灰和油污给抹掉。
“真没礼貌呢,和你搭伙快三年了还不知道我叫什么。”老艾伦在一旁插嘴道。
“你闭嘴老东,啊不老艾伦,再说了,你不也一直小崽子小崽子地叫着嘛,更何况,像我们这种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家伙,有名字叫不叫也无所谓吧,天台上跑的几个小家伙能有个绰号就算不错了。”年轻人的话引起周围人的认同。
“我可不这么认为哦,范德马。”岚一边刮胡子,一边回应着。
“欸,你是说我吗?多少年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年轻人有些感慨道。
“当然咯,今天算我请大家,洗头免费,不过人数有限,就算到这条队伍的队尾吧,从耀兹范德马你这边开始,下一个是兹基碩德,马卡里其,克里斯汀,托雷纳,卡捷琳娜,松苏达布果苍苏,松冈,子腾,阳明,奇萨,亚历山大,海因里希,约翰,波拿巴......最后一个是阿里兰。”岚把沾满油污的水倒掉,换了块布之后接了一大桶热水。
“太好了,岚,你真是我们的大福星啊,以后干脆叫你阿福好了,等一下,你把整个队伍的人名字都记下来了?”
“也没有全都记住啦,只是先记住了目前暂时能见到的,再说了,记住熟人的名字可是基本的一项尊重啊。”岚按摩着范德马的脑袋,范德马下意识地用背在身后的右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再说了,记住像我们这种人的名字有什么用,阿福,虽然你表现得很奇怪,但是其实你原本是做官的吧,原本我们觉得能遇上个好官基本不可能,还对你下绊子,但是我们错了,你过来这段日子,不但帮老约翰减轻了工作负担,还帮我们申请了轮班制度,而且之前吃上海鱼的日子也和你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回馈你的,和我们这帮人混在一起也算是委屈你了,你这不是白费功夫嘛。”
“这可不是白费功夫。范德马,你现在睁开眼睛,,看一下天花板上那块最大的玻璃顶,那是谁搞上去的。”
“嗯,是我去年修的,和老约翰,硕德,康斯坦丁......”范德马下意识回答道。
“那么用的是什么材料,什么技术呢?”岚诱导性地继续提问。
“用地是铆接,部分薄弱处用地是焊接,钢是从旧城市废墟地大楼外墙上拆下来的,玻璃是别人卸下来的,我又不是工程师,我也不太清楚,再说了,就算是工程师也不太可能全记下来吧,岚你又在问些自己都搞不太懂的事。”
“那你说,假如没有工程师,集合这条队伍的所有人,能把这个大厅,甚至一整个工厂,从材料准备到技术细节,复原出来吗?”岚继续试探性地提问。
“那肯定,整个大厅就是我们自己搭的,除了最核心的反应堆部分,还有其他复杂的技术,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材料,甚至像这样的可移动工厂都能再搞出来一个,工期什么的不太好计算,但是只要饭管够,肯定能搞出来。”
“那不就得了,你看我们眼里瞧见的,哪一个不是我们亲手造出来的,如果按真按你说的一样,像我这种当官的,坐在桌子上尸位素餐,明明啥活既不会也不干,就瞎发号施令,光吃不干还爱放屁,那踏马是猪啊,还是最喜欢乱叫的猪,这种猪又臭又肥,吃尽了我们的血汗,有什么了不起的,过节时第一个就得抓出来杀了做菜。”
听了岚的话,大家都不住地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我看,说到底,还是我们做工的最牛掰!不管是田里挑大粪的,路上扫大街的,厂里做工的,电脑前搞设计的,哪一个不是堂堂正正地站着把钱给挣了。”
“那可不,”岚把毛巾往桶里一甩,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工人兄弟们,我以前有个好兄弟,在南洋下矿的,他之前教给我一首唱咱们做工的人的歌,你们愿不愿意听一听,学一学。”
“真的假的,还有唱咱们的歌。”
“那可不,我看那个陈春岚就跟那些狗官狗老板不一样。”
“我们厂里的收音机前段时间被什么电磁辐射搞坏了。到现在可好久没听过歌了,阿岚你就唱一个吧。”
“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那好啊,”岚清了清嗓子,“我来一句大家跟着唱一句吧。”
“好!”众人齐声高喊道。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天每日工作忙,”
“嘿!每天每日工作忙,”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得世界变呀么变了样!”
“盖成了高楼大厦,
修起了铁路煤矿,
改造得世界变呀么变了样!”
“诶嘿!开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诶嘿!开动了机器轰隆隆地响
举起了铁锤响叮当,
造成了犁锄好生产,
造成了枪炮送前方!”
“嘿!
嘿!
嘿!
嘿!
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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