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阿峰伸出自己的手,使劲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仿佛揉搓一块柔软的面团一般。原先严肃的面容非但没有变得和蔼起来,反而看起来滑稽了许多。这样物理变脸的举动显然是有效果的,仿佛被触动了一般,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很好笑吗?”直面着呢对方这种“肆意妄为”的笑容,阿峰感觉不太自在,虽然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这种笑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但是还是让他心中一阵不爽。
“没啥,只是击中了我的,‘笑巴’!”翠再也忍不住,直接肆意地笑出来。
“蛤?‘笑巴’?”
“对!假如说我一拳打你的下巴,那如果我打你嘴唇以上,鼻子以下,那我打的是哪里?”翠也不打算直接解释,她索性在阿峰面前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嚣张地“挑衅”着他。
“人中?”阿峰疑惑地挠了挠脑袋,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在说些什么。
“错啦,下巴上面不是上巴吗?”翠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向阿峰的脸上砸去。“还你一拳,上勾拳打上巴,你刚才打中我的笑巴了!”
翠的小拳头一点都不疼,阿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索性也一起笑起来,这一笑的背后,是数个月以来不知道多少的辛酸与痛楚。
“我阿峰也是个实在人,不喜欢拽什么官话,近日受大姑娘照顾,有多冒犯,日后定当回报。”说罢,他伸出自己仅有的一只手,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干什么啊,求婚吗?不是应该你给我戴戒指的才对吗?”刚才的交流已经让翠放下了警戒,但是阿峰古怪的举动还是让她迷惑。
“握手啊,握手啊”
“哦,原来你们那边结婚流行这个啊!”翠恍然大悟,眼睛仿佛迸发出光芒,手紧紧握住阿峰的手,像甩粗麻绳一般玩了起来。
“我叫翠,以后你就是我老公了,下半辈子多多指教啊!”翠索性将两只手都搭在阿峰的手上,仿佛在拽一头老牛。
“你知不知道,假结婚可是犯法的啊?”阿峰现在没有手可以拿来挠头了,但是他还是无奈地吐槽道。
“我不管,反正你说的房子必须搞到,我要有个这么大的客厅,中间摆一个这么大的浴缸!”翠终于松开了手,在狭小的空间中伸展着自己的细胳膊,陷入所谓的幻想时间。
“我不答应,也不去政府部门登记,可是犯法的啊!犯法你清楚不?”阿峰出生以来,首次见到这样不可理喻的存在,明明可以对话,但是却像外星生物一样无法理解。
“法律是什么?能吃吗?在这里,你和我谈法治,我都觉得好笑,你在这烂地方活了几个年头了和老娘这么说话!”翠昂首挺胸,隔着破旧的麻衣,隐约能感觉到一点晃动。
“大姐,我今年二十四岁,不小了。”阿峰已经无力吐槽了,相反,他很好奇对方能整出什么狠活。
“二十四岁,还是学生嘛,老娘二十五了,这个窝里我最大,你可得听我的!”翠使劲锤了锤自己的胸口,不过过重的动作让她难受地咳嗽起来。
“别在这立法典了,好吧,水都快喝完了,我们去外头打点水吧。”阿峰实在看不下去了,将目光转向炉子上的水壶,突然,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迅速将手伸向水壶,却被高温烫的连忙把手抽回来。
“咋了,触电了吗?这里可是没有电的哦?电费很贵的,我们这连管线都没有铺设,大惊小怪些什么。”翠想看笨拙的孩童一般看着手被烫红的阿峰,区区水壶都不敢拿,真是有些无语。
“大姐,你这个壶是个锡壶,水都烧干了,壶快烧坏了!”
“卧槽,咋不早说!”翠的手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抓起锡壶,扔在地上,化成液体的金属锡和泥土亲密接触,发出沙沙的气泡破裂声响,最后整个壶就勉强保留了一个壶的外观,和垃圾没有什么俩样了。
“我的壶啊!我水还一口没喝呢!”仿佛受到了某种重创一般,翠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走了大运要倒大霉,老天爷要罚我了也不自知,这下干净的壶没了,家里一个男人又没手不能做活,这可怎么过啊!”
“臭婆娘,哭什么!”阿峰也厌烦了对方情绪犹如不准的天气预报的古怪多变,索性叫骂了一句,“不过是个锡壶什么的,看我给你补回去!”
“什么?你还能补?”翠瞪大了眼睛,,她重新打量了一下阿峰仅有的一只手臂,又捏了捏阿峰胡萝卜粗细的手指,进而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阿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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