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杨忠实被送到就近的华侨医院救治,但因为伤势过重,当晚被转到了市内规模最大的南方医院重症监护室内抢救。
已经好几天了,但杨忠实的病情一直没能稳定下来,医院已经让杨小娟做好心理准备了。
郑冲领着夏佐匆忙来到南方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夏佐看到了杨小娟,他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短短的几天不见,杨小娟居然瘦成这样,眼睛红肿,整个人憔悴得让人心痛。
杨小娟呆呆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就跟个木雕一样,对外界毫无反应。
夏佐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她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小娟。”
杨小娟木然的抬起头,当看到了夏佐的脸后,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杨小娟扑入夏佐的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
“佐哥,我爸,我爸他快要不行了。”
夏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但却是无声胜有声,人在伤心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依靠。
杨小娟哭了很久,可以是眼泪哭干了,或者是真的累了,她竟然在夏佐的怀里睡着了,将她轻轻的放在凳子上,让郑冲看着她。
夏佐走近了重症监护室,想不到事隔不过几个小时而已,竟然又会来到这个地方。
他走到病床前,看着这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一丝伤感浮上心头。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一直紧闭双眼的杨忠实突然眼开了眼睛,他想向夏佐伸出手,但却只抬起来一点就重新掉了下去。
“小……佐。”
夏佐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帮,帮我把口上的,的东……拿掉,我有话要……说。”
夏佐依言取下他口中的氧气罩。
“帮我把床摇起来。”
没有了那罩子,杨忠实的声音大了许多。
然后夏佐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听他诉说着人生最后的一段话。
杨忠实二十年多前带着他老婆从一个偏僻的山坳里来到广乌谋生,在之后杨小娟出生了,他们这一家子就一直没回过老家,几年前小娟他妈因为劳累过度去世,之后就只剩下两父女相依为命,离开老家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了,那里也已经没有亲人了。
杨忠实最后告诉了夏佐一个银行存折的密码,他说里面的钱是他这些年存下来的,有20万左右,是准备留给小娟结婚,或者买房子用的,广乌市区的楼价很高,买不起,他原本打算找一个偏僻一点的郊区然后买一个块地自己盖房子。
他担心自己离开后,小娟会因此自暴自弃,在认识的人中,杨忠实选择了夏佐。
医生之后说过,以他这样的伤势,最多三天就不行了,但杨忠实却硬是撑了足足6天,没有人可以理解这期间的痛苦,他就像是为了等待夏佐的出现一样。
夏佐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信任自己,但是这是一个人最后的请求,他拒绝不了,也没有机会的拒绝。
就在他离开之后的当晚杨忠实去世了。
回到家里不久,支着一根拐杖,身上到处缠满绷带的马洋来了。
“佐哥,辜负了你的期待,对不起祖庙街的街坊们,更对不起小娟。”马洋一抹鼻涕一抹泪的说着。
夏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是个废物!就是老杨也比我强,当时那两个畜生想要强暴小娟,就是因为老杨拼命反抗才保住了小娟,只是老杨他……”
说到这里马洋已经泣不成声。
“佐哥,我要杀了那些混蛋!”
夏佐眼中透出杀气,他冷冷的说道:“你放心,这事情不会就这样算的。”
之后的一连数天都在为杨忠实办理身后事,当所有事都办好的那天晚上,夏佐接到了小娟的电话。
夏佐来到杨家租住的出租屋,门是打着的,他试着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于是他走了进去,屋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只有一个窗户外街灯照进来的地方能看得清楚。
“小娟,你在吗?”
夏佐再次喊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就在他以为杨小娟不在的时候,那个在那街灯照到的地板后面隐约有一个人。
“小娟?”
那人动了动,似乎是一件衣服从身上滑落,然后夏佐便看到她慢慢朝这边走来,走到街灯的位置。
这人正是杨小娟,她此时的身上一丝不挂,美丽的少女胴体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夏佐的视线之中。
杨小娟的目光有些游离,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做着小动作,她用细小的声音问道:“佐哥,你喜欢我吗?”
夏佐皱着眉头,说道:“小娟,你这是为什么?”他想走过去,但被杨小娟阻止了。
“别过来!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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