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农始,医术之道,乃夺天机之术。
人身虽自是大药,但无医调动生机,其不可自生也!是此,医不自医。
一代天选之人,虽贵无可比,但患病自愈却是不能。
朱钰自在天宫食物中毒之后,昏迷不醒已然近十日。每日御医调配大补之汤药,由手巧心灵纯洁素雅之宫娥以口相对喂食,以补能量,勉强维持。
朝堂上众大臣皆被九千岁童鑫挡驾,其妃贵人亦是难见一面。一时传说纷乱,但也都无可奈何。
九千岁童鑫把权持戒,可心中也是如烈火燎原。如无万岁,九千岁亦无。
“可有地方名医前来?”九千岁童鑫坐在养心殿的高椅上问道。
“回禀九千岁,目前只有直隶名医鬼门十三针传人区长风与关外圣手宋河到来,但据上书奏折来报,山西,陕西,山东以及苏州杭州等地各知名医师正接连赶来,而……”董玉欲言又止。
“讲!”
“山东郓城县选派的名医,半路被人打劫,行踪不明。”
九千岁童鑫并未惊奇,淡淡说了一句退下,挥挥手示意董玉出去。
随后,拿起各地奏折,“一群过江之鲫,虽似鲤鱼却难跃龙门。”说罢,又拿起山城县的急报看了起来。
“华晓婉,华晓婉,你能躲到哪里去?”九千岁童鑫喃喃自语,表情有遗憾有无奈。
风一程,雨一程。
茅雨同吕风自忠义祠后,日夜赶路风雨兼程,提前三日到达天津。
天津以天子度津闻名,又有卫戍炮台,被称为天津卫,乃是京畿防卫重地。
天津卫盘山脚下,清泉流淌,山笼潇潇落木,不在高而在灵动也。
吕风一时兴起,便拉着茅雨登山游览,秋叶缤纷,果实累累,傍晚时分,游人稀罕,别有一番情趣。
茅雨也被眼前景致吸引。多年来,茅雨辗转各地,却无心欣赏美景,此时,护送吕风一半为赎罪一半为开怀。
二人兜兜转转登顶,峰顶中央,一凉亭矗立其间,亭柱两侧对联斑驳,但文字依稀可见。
“山不在高,实则龙盘虎踞。水未长清,却有鸟语花香。”吕风念出对联内容,感叹道:“天津学问之人,好气魄!”
茅雨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带着吕风一同步入凉亭之内,山风起,劲爽而未伤身。
茅雨刚一入亭,便觉一阵异香飘忽入鼻,神经猛的绷紧,手上动作飞快,未等吕风反应,便封闭身后吕风的五觉。其后茅雨扯下衣服一角,封住口鼻,出拳戒备。
“哪位江湖豪客可否现身一见?”茅雨本想怒斥其江湖蟊贼,但想到其能借山风在空旷之地用毒,手段绝非一般,所以,话语间虽愤怒但也未敢小看来人。
吕风五感封闭,话不能言,目不能视,但也清楚茅雨所做,定是有所危险,便自行摸索着坐到地上,静待其变。
“老道来也!”话音刚落,凉亭内闪进一人,面貌和蔼,鹤发童颜,长须飘洒,紫金道袍罩身,水袜云履,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茅雨仔细打量,试探着问道:“武当弃徒白雨山?”
“哈哈……没想到九千岁童鑫大人麾下第一杀手,也识得老道名号,老道荣幸之至,荣幸之至。”白雨山大笑道。
白雨山乃毒医门传人,毒医门治病善于用毒物以毒攻毒,江湖上毁誉参半,而白雨山更是毒医门中翘楚,可白雨山却一心向往武当派功夫,多次拜师皆被拒绝,而后便身着道袍以武当弃徒名号,闯荡江湖。
“没想到童老贼对我还真是关怀备至!一路上竟皆高手相随,我茅雨居然如此值得九千岁挂念。”
“无知小儿,九千岁童鑫童大人,乃一代枭雄,本领手段可是你能揣测?老夫今日不与你动手,对一死人,老夫不值得。”白雨山说完便转身而去。
茅雨迈步待追,突觉丹田一震,紧接身体气力皆失,再难动分毫,伴随绞痛异常,茅雨整个人不省人事,摔倒在地。
盘山顶,山风渐凛,寒露四起。
吕风五感皆封,茅雨魂入鬼门,风雨飘摇,何时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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