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从池塘爬上来之后,胸部一下浑身湿透。棉衣浸水之后像是绑在身上的大石头一般,所幸池塘水不深,多的只是淤泥。
待得他爬上岸之后,凉风一吹,顿时清醒不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跳下来的窗户,这时早已紧闭。
看着自己一身的淤泥和湿透的衣物,泥鳅也是哭笑不得。想起当初自己说色是刮骨钢刀的话,直想给自己俩嘴巴。
随即又想起了自己从进去开始,到睁眼之前的这些念头,在没睁眼之前,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让他回味无穷。一时间发现自己原来也只是一个俗人。
本以为自己和别的盗贼不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原来也是个伪君子。白看了那么多书,心中有些羞耻。
若是睁眼看到的是一个明眸皓齿,五官秀丽,年轻貌美的姑娘,自己是否会还能坚定不移的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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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抱胸一路哆嗦着拐过几个街道,回到了帮派据点附近的住处,因为据点附近龙神混杂,百姓早已闭门不出。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除了偶尔的狗叫声还有男女争吵的声音夹在微风中远远传来。
月色迷离,泥鳅轻车熟路的来到一处低矮的屋舍,这是一处小小的院落,推开一扇可以称之为木板的破旧小门。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里的气味也是那么的熟悉。让泥鳅只觉得心安。
进了房间摸索着点起油灯,黄豆大小的火光跳跃起来。房间里面偶尔飘荡着灯芯燃烧的声音以及香油特有的气味。
所幸房间不大,泥鳅轻车熟路从破烂的衣柜里头翻出来一堆衣物,他和老头的衣物并不多。身为盗贼,也不可能穿的光鲜亮丽,引人注目。
他拿着衣物回到院子,从井里打了一盆冷水,简单冲洗一下身子,换上了干净衣物。躲进了被窝。
他长出一口气,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是在做梦。什么也没发生,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三天之后自己就要奔赴岭南,自己对岭南知道的却只有只言片语。听闻哪里山高林密,骑马赶路至少需要六天路程。
岭南虽然地处北齐国边陲,经济却还算发达,那里盛产各种名贵木料,药材,香料,宝石,矿产。通过水路源源不断的运往各地。
再往南就是文昌国,北齐和文昌一直因为岭南矿脉问题颇有争议。
毕竟这东西在地底下,挖着挖着,眼看主矿脉跑到其他国家去了,那可怎么办?于是乎两国之间摩擦不断,但却没有大起刀兵。
这也和文昌国国王励精图治有关,虽然不如北齐国幅员辽阔,但国内却是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盗贼马匪几乎绝迹。
而且军队装备精良,比之北齐国国内一帮酒囊饭袋强了不知道多少。各种文化也是层出不穷,受文昌国的影响,岭南附近的风土人情反而更接近文昌。
泥鳅搜肠刮肚也没有回想起来其他关于岭南的信息。可眼下睡也睡不着,又没事情干,心里对于岭南又好奇的紧。
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掀开被窝,一个鲤鱼打挺,准备去找关于岭南的书籍。
衣服穿好之后,理了理自己的短发,吹灭油灯,关好房门,走出院子,向着城内某处小跑而去。
路过一处酒楼,进去叫小二提了两斤好酒,弄了几个下酒菜,有荤有素香味四溢。
又路过烤鸡摊子拎了一只烧鸡,只把手上拿的满满当当,这才一路晃晃悠悠走到了一处宅院前。
宅院比之泥鳅住的也大不了多少,只是院门相比之下像样了一些。像这种正常的底层人家,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却比较注重门面。
手上拎满了东西,也没办法敲门,犹豫了一下,直接框框就是两脚。踢到四五次的时候,里面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有些轻,听声音不像是成年男子的声音,泥鳅一时间有点局促不安。
这要是踢错了门,可不得被人骂死。难道自己那天跟走了眼?
接着就是门栓抽动的声音,‘咿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少女伸出头来。打量着不速之客。
“咦?你是?”
少女轻柔的声音像是黄鹂般悦耳,这时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一时间也有些害怕,声音微微有些打颤。月色迷离,泥鳅无法看清少女的脸。
“抱歉,打扰了。我叫泥鳅,请问白老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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