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苏蒙觉得胸口有些压抑,喘不上气来。
记忆的最后,是一辆飞速驶来的重卡。
呼——
我还没死?
苏蒙心中升起一丝喜悦,将眼皮缓缓睁开。
片刻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
嘶!
我该不会是瞎了吧?
苏蒙心中的喜悦瞬间消散,一丝黯然的情绪悄然弥漫。
算了,算了,做一个瞎子总比做一具尸体强。
他如此自我安慰。
但是马上,他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现在在哪?
身下是冰凉坚硬的地面,手摸上去带着一丝光滑的触感,不像是躺在出事时的马路上,更像是躺在廉价的瓷砖地板上。
难道是我被送到了医院?
苏蒙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胸口还是有些疼痛,手摸上去,似乎是有一个核桃大的伤口,血迹已经半是干涸,感觉黏黏糊糊。
靠,我的胸竟然被开了一个洞!
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从伤口扣进去,没感觉多少疼痛,反而是有点酥麻刺挠,想要用指甲盖挂几下。
呕——
苏蒙的胃部一阵抽搐。
我的脑子一定是出问题了。
苏蒙整个人陷入深沉的悲哀中。
当他完全从地上站起来,一丝微弱的亮光投射在他的眼底。
模模糊糊的窗户外的夜空下,是一轮被乌云遮挡的残月。
谢天谢地,我没有瞎。
苏蒙的精神瞬间由低估升至高潮,他的手扶上了一个桌子似的黑影,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某件细长的东西。
滋滋的两声低沉的鸣叫声后,一抹昏黄的灯光亮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出现在苏蒙的眼中。
在他的身前,是一张原木色的书桌,正中央摊着一张发黄的纸张,上面用粗重的笔记写满了奇形怪状的字符。
纸张的旁边,是一盏样式古怪的台灯,陶制的细长底座上,盖着透明的玻璃罩子,其中发出光芒的并不是什么烛火,而是一只玻璃弹珠大的虫子。
此刻,这只虫子一边啃食着某种紫色的浆果,一边低沉的鸣叫着,明亮的黄光从它的屁股尖上散发出来。
“咦!有意思,这是嘛玩意儿?”苏蒙细细打量着台灯。
虫灯。
像是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脑中无声的诉说一样,苏蒙登时明白了这种虫灯的原理和价值。
虫灯底座需要二十个铜币,里面的萤光虫每只两个铜币,可以存活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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