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还沉浸在三人的身体空间里,耳边响起了张莉叫声,睁眼一看,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来了,太阳已经落山了。醒来,感觉还是有些疲惫,精神倒是恢复了一些,这一觉睡了将近四个小时,两个孩子也跟着醒了。
看着一屋子人,少了二叔一家,其他人都在。据说,二叔一家三点左右就走了。
晚上这顿饭吃的没有中午热闹,两个孩子也没有睡觉之前那般吵吵,相对平和的吃了了一顿晚餐。
张莉父母要回去了,杨光不肯跟外公外婆回去,还拿出六一节没跟爸爸好好玩等几个借口,两位老人也就不再坚持了。小侄女杨可欣也非要住爷爷奶奶家,哭的是肝肠寸断,梨花带雨,弄得杨木林两口子实在没治了,只得同意。最后,杨木林和老婆一起带着张莉的父母走了。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该睡觉了,问题又来了。本来杨树苗要带着侄子侄女到老娘房里一起睡,让杨树两口子温存下,却是遭到小家伙们的强烈抵抗。杨光必须要跟爸妈一起睡,侄女杨可欣不离开哥哥,没辙了,只得从了两孩子。
安抚着把两个小家伙哄着,杨树看实在挤得荒,试着抱一个走。两孩子都像睁着眼睡觉一般,一挪动,就哼唧,打哭腔。挪不动孩子,就只能挪自己,径直去了父亲的房间。
杨老头不知道是睡觉轻,还是没有睡,杨树靠近床边,老头就“嗯”了声,接着把身子往里边挪了好几次,给让出了大半张床位。杨树躺下,一时倒是睡不着了,记忆往前收索着,记不起从哪年开始就没和父亲一起睡过了,倒是小时候跟大哥一张床、一间房的睡了十多年。
闭上眼睛,思维意识一晃,出现在了父亲和自己两个人的身体空间,哎哟呵,被两个固执的孩子闹得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对比着自己的身体,观察着,与父亲身体作对比,父亲身体里的脏腑的颜色更深些。看看血管,血液流速要慢些,里面还有些像微小颗粒一样的杂质,看看经络,左半边还算正常,右半边就不大好了,手臂和大腿处的主经络有些收缩。
再看看头部,偏左的位置,两根微细血管里面血液流动很缓慢,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仔细感知下,像血块又像结石一样,这应该就是医学上说的血栓吧。
杨树对比完两个身体的不同之处后,那感知意识就留在父亲身体里,一点一点去查看,琢磨着。想着,既然能用意识控制着自己身体里面的血液循环,应该也能去控制别人的吧。
开始一遍一遍小心试着,因为这事太匪夷所思,关键这个别人的身体,可是自己的老子,不得不慢慢来。
不知试了多少遍,终于有了变化。意识念力控制下,那血液的循环快了几分,心率跳动也多了几下,看来,这种尝试没错,最起码方向没错。
慢慢的加力,循环和心率又快了几分,老头身子没来由的动了动。催动意识,顺着血液循环到达脑部,视乎有点阻滞,发现那两个有血栓的小血管那里变得有些堆积,都将微细血管撑起一个小包,小包还在变大。
看着这个变化,思维意识传来很不好的感觉,再继续下去,这是要爆血管呀。心思电转,赶紧放弃催动,用意识控制着循环放慢,控制不了。
“哎呀”大事不好,自己这是要害死老头呀,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办?没办法了,只能用意识不断地催动那团血栓和鼓胀的小包,不断加力,就是没有效果。
就在快要失去所有意识控制的时候,一团带着尖长嘴的黑影出现,那尖嘴直接伸向了血栓和小包的地方。然后,意识里又一次出现好多长尖嘴伸向小包的的画面,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毫无意识的杨树就真的毫无意识了,像是昏迷,又像是睡着了。
杨老头做了梦,梦到自己小时候,父亲总是很忙,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总是自己带着弟弟。自己大点了,可以帮着母亲做饭了,弟弟也可以到处乱跑了,父亲却坚持把自己送到一个人家里,和几个小伙伴一起跟着先生读书,时不时的还挨先生一顿板子。
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了,自己死活不肯读书了,父亲拿根儿臂粗的棍子给自己一顿胖揍。后来,跟着老木匠学手艺。再后来,自己娶媳妇,养了三个孩子,孩子们长的真快,慢慢的都成家了。
梦境画面一转,二小子躺在医院,自己进房探视,本来想跟他说要坚强的,哪知道一开口说了“起来”两个字,二小子像很懂自己一样,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了,就跟自己做推拿按摩,按的自己好舒服呀,舒服的血液循环和心跳都加快了。
“不好”,感觉自己好像又中风,虽然上次中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在梦里就是有那种感觉。时间不长,那种感觉没有了,一直绷着的身体好像变轻松了,那种中风的感觉没有了。
早上八点,杨老头醒了,看看时间比以往晚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枕头,平常会被口水打湿一半的枕巾,今天打湿的面积少了不少。床的另一头,二儿子还在睡着,轻声起床,感觉身子都轻快了,心情也比平常好。
九点多了,桌上的早饭都快要凉了,杨树还没有起来。张莉让杨光和可欣一起去叫杨树起床,两个小家伙像是早就按耐不住似的,一进房就大喊大叫“树爸、爸爸”“二叔,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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