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云了气,宁凤舞才敢向四周望去。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四个!她想再多数出一个,人数点了三遍。
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自己一声命令,他们就按照自己的计划,闯了塔拉人的大营。死亡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计划里,但是自己的每一次的计划都有牺牲。以前是自己离的远,看到的只是数字,一窜的数字根本打动不了自己。但今天自己亲自领队,死亡就在身边,她才能感受到纸片无法传来的沉重,一条人命就是一个家庭,有再多的抚恤金也改变不了家庭的残缺。她甚至感到如果自己再把计划厘定的更细致点,死亡也许会降的更低。她觉得自己面对生者满身罪孽。
当然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不对,但如果自己对身边的生命都麻木,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一个人。
站起了身,弹去尘土,她向玄甲骑走去。虽然没看见爷爷,但总要跟领队的将军说一声谢谢。
来到了近前,老将军推起了面铠笑道:
“丫头!晚饭时给我老人家执壶布菜值不?”宁凤舞认真的点头道:
“值!如果天天有这种好事,我不当小姐了!天天为您执壶布菜。”老人笑呸道:
“你想的美!我老人家晚上觉也不睡,半夜三更给你当保镖。如果不是那老东西来求我,半夜让我带着他的玄甲骑来救你,你就是被塔拉人踏成泥,你看我躺在床上动不会动。”宁凤舞笑道:
“唉!刚刚我还挺感动的!想着回京是不是给您老送个十坛八坛的好酒当谢理。您老好!原来是看着我爷爷的面子来救我。那好!省了!酒我就送给我爷爷吧!”老人气的把刀一扔,跳下马来叫道:
“那老东西脸上的老树皮值几个钱!我可全看在丫头的面子上,白白嫩嫩最值钱,如果没有好酒,你让爷爷我漫漫长夜怎么过呀!”此时宁凤舞却被老人扔下来的刀吸引,走过去拿起来舞了几下笑道:
“您老的功夫惊天地泣鬼神呀!刚才塔拉人没上前,如果上前!您一个人就能叫他们知道什么是大姜战神。”说完在手中一震,满地的木碴子。老人哈哈一笑道:
“这不是前几天手紧,酒又喝完了!就拿它换了几坛好酒,等有钱了就赎回来。”宁凤舞不由的苦笑,不是说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吗!可对于这老头,就是没钱买酒时的抵押物。老者一把抓住她的手道:
“走走走!赶紧回去。宁老东西不见到你平安,恐怕他营帐的地面都要给他踏平一层。赶紧走!不要让亲人担心。不要像我,老啦!老啦!连个为自己担心的人都没有了。”
玄甲骑的营地离塔拉人的营地并不算远。只是此时营地里的东西全部打起了包。战士相互卸甲,然后给马匹喂了草料,就准备启程。
宁虎并没有像老人说的那样焦急。他坐在帅案前正在奋笔疾书着什么,就连老人和宁凤舞进来他也没抬头。
直到他写完,并把它密封好他才抬头。帅案上有一共有五封书信。第一封一看就是等级规格最高的,他不但用信封装好,还装入了黑色方盒盖好又加了泥封。他让贴身侍卫带上自己的腰牌亲自送到陛下的行营,让陛下亲启。
第二封信他让常随八百里加急送回府里,让长子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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