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醒了吗?”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自台阶之上悠悠传过来,张威扭头望去,只见那个身着斑斓衣衫的貌似女子模样的人瞧着自己这边,那人身子半躺在虎皮大椅上,说话之时也不忘和身边的小童眉来眼去,姿态暧.昧。
台阶两边燃着数支火把,那火把的火光摇摆不定,将四周映照的影影绰绰。张威看不真切那人模样,只能看个大致轮廓。
张威身后的领头女妖听到那人问话,毕恭毕敬地朝台阶之上的人说道:“回姥姥话,这人刚醒,不知姥姥有何吩咐?”
“姥姥?!”张威心中讶道,“难道上面那人就是那个千年树精姥姥?!”想到此处,心中有些莫名地慌张起来,他用手在自己身子四周摸索,想要找到那把之前一直随身携带的断刀,哪想摸了半天竟一个勉强用来防身的石块都没有摸到。
这时他才想起,那把断刀估计是在兰若寺的佛堂里配合燕赤霞使用耶稣十字架时搁弃在了一旁,最后逃出佛堂时由于情形紧张竟忘了带出。想到此处,不禁心灰意冷,没有了断刀在手,即使身负“胡家刀法”那般犀利招数也是无济于事。
正在张威举足无措之时,那姥姥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离得太远,我看不真切,将他提上来容我仔细瞧瞧。”
那姥姥的声音怪异无比,方才说第一句话阴阳怪调,分不清楚男女,这句话听来却是极妩媚的女声。
领头女妖听罢,将张威从地上拎起,如同拎着一只小鸡般轻松随意,张威四肢酸痛,哪里挣扎得了,只得任由那女妖将自己拎着一级一级朝着那姥姥走去。
张威无力反抗,瞪着那女妖道:“老子今天认栽,你以后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否则老子有折磨你的一千种方法!”
那女妖瞥了一眼张威,冷笑一声并不做声。
张威一边逞嘴上之能,一边四顾周围的情形,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很大的石洞之中,洞内各处均有女妖把守。
他又望向石阶两旁木柱之上的“蚕蛹”,此时离得近些,看得更为真切。但见那些“蚕蛹”被悬吊在木桩上,随着从洞口穿堂过来的夜风一吹,各个来回摆动,间或发出“咯吱咯吱”的绳索与木桩摩擦之声,同时伴着一些从那些“蚕蛹”里发出的隐忍压抑的痛苦呻.吟。
张威听得头皮发麻,也不敢再瞧上一眼,于是闭上眼睛,任由那女妖拎到那姥姥身前。
过不大会儿,张威只觉身子一轻,然后被重重扔在了地上,他翻身睁眼正要大骂那女妖,哪知道一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一张大圆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近得就快要贴到自己脸上,他吓了一跳,头慌忙往后一仰,后脑勺撞在了地上,顿时痛得呲牙咧嘴。
那张脸慢慢移开,张威稍微抬起头,捂着自己后脑勺朝那张脸望去,只见那张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一张嘴唇红得猪血也似,两条浓眉倒是英姿挺拔,斜插入鬓,跟整个浓妆艳抹的脸显得很不协调,让人觉得怪异无比,内里透着让人作呕的媚俗。
再望上瞧,但见那人发髻高盘,却分作两个丫鬟髻,伴着一个磨盘大小的圆脸,让人实在无法领悟这所有的部件搭配起来所产生的美感何在。
张威看着不禁想要呕吐出来,他生平从没见过如此令人恶心的模样,难道说这眼前的丑八怪就是传说中的千年树精姥姥?!
那丑八怪又细细瞧了两眼张威,“啧啧”两声道:“好个标致的男子!”那人说这话时又化作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子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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