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城外,一个还散发着新鲜泥土特有芬芳气味的坟包已经悄悄的矗立在了小树林之中,刚刚干完体力活的郑毅气喘吁吁,因为擦汗而不知不觉间抹在脸上的泥土让他就像一只泥猴一般。
“呼呼,累死我了,我擦,你还真的一点忙都不帮啊。”郑毅把铲子一扔,然后一屁(河蟹)股坐在地上,对金保三埋怨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当时不是说他是冒充你爸的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恨他?”
“我很他,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他就是我的爸爸,我的身上也流淌着他的血。”金保三手中拿着一块木质的碑用毛笔慢慢写着,头上扎着一块白布条,面无表情。“他顶替金家公子的那一年,是我出生前一年,所以我哥不是他的儿子,但我是。”
郑毅的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的道:“你们家的关系有点乱啊。”
“再乱也就那样了,一切都过去了,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金保三叹了口气,然后把墓碑郑重的插在了郑毅挖好的小坑中,用土拍实。“雨花城,还有我之前的生活都是不该存在的,是爸爸的贪欲促成了这一段扭曲生活,一段黑暗的记忆。”
墓碑上的字写的非常的大,因此也变得很是拥挤,郑毅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却是有着三个人的名字。
“父金定二,母吴丽娘,次子金保三合葬于此。”
这让郑毅不由的挠了挠头,看了一副面瘫样子的金保三,喃喃道:“我勒个去,这丫不会是想要自杀吧,我可没那么多体力再刨一个坑了。”
“其实我已经葬在那里面了,和父母一起,从此不再分离。”金保三苦笑道:“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另一个人了,你可以叫我鑫盛,也可以继续叫我金保三。不过以前的事情和我再无瓜葛,无论是仇恨,还是恩惠,都不会再延续下去。”
“那你以后是个什么打算?”郑毅下意识的问道。
“以后,以后看着办吧,不过我会离开这个地方。”金保三并没有忌讳这个问题。“我爸金……,丁山以前只是一个不怎么会做生意的小商人,我想回到他的故乡去看看,毕竟那里才是我真正的根。”
郑毅笑道:“那你咋不换回原本的姓氏?”
“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多余的人,丁家族谱上也不会有我的名字,何必回去自己找不自在。”改名为鑫盛的金保三摇了摇头。
“好吧,那你一路保重,实在是过不下去也可以来找……。”郑毅说到这自嘲的笑了起来。“呵呵,说起来我还是你的仇人呢,还把你绑在炮塔上当肉盾。”
“以前的我会把你恨之入骨,但现在的我知道什么是战争,执行命令的人不该被怨恨,因为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鑫盛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冒着滚滚浓烟的雨花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郑毅道:“就此别过了,我还要去找回我哥呢,以后有缘再见了。”
“拿着。”郑毅从车库里拿了两个三公斤的米包抛给鑫盛,严肃的道:“多学着点,闯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保命要紧。”
“你真是罗嗦啊,哈哈。”鑫盛把米袋子往腋窝下一夹,大笑着迈开大步,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的雾气之中。
告别了鑫盛以后,郑毅看天色觉得也不早了,便散步着走回雨花城去。但才一回城郑毅便被慕晓涵给堵住了,只见她穿着一身深绿色的短裙军服,配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长刀,一眼望去那种飒爽英姿和干练劲头让人眼前一亮。
“郑毅你搞什么啊,授勋大会都开了至少两个小时了,将军点名说……。”慕晓涵叉着腰咄咄逼人的把郑毅“压制”到了墙角,那胸前的一对雄伟凶器差点就顶在郑毅的身上了,让郑毅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天哪,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泥巴,还有脸上也是……,快和我去把衣服换了。”
“去哪换?”郑毅贴着墙壁,想一蹭一蹭的溜走,但慕晓涵的严防死守让他丧失了几乎全部的“战略空间”。“不会是去你那里换吧,男女授受不亲,我跟着你走的话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
“切,我身上你都基本上摸遍了,还用那坏东西顶着我……,现在吃干抹净了就来跟我说这种话。”慕晓涵好像恨不得别人听不到一样,特意大声冲着郑毅道,然后一拧郑毅的耳朵。“快点跟老娘走,听到了没有?!”
“姑奶奶你赢了……。”郑毅脸羞得通红,慌忙讨饶,生怕再磨蹭一下慕晓涵就要被那点事儿拿去贴大字报了。“我走就成了行不,别拎着耳朵了,那不是茶壶把。”
可两人还没走出两步呢,却不知打哪里冲出一个军官来,向着慕晓涵质问道:“晓涵,他是谁……,还有你们之间真的那样了?”
此人的军衔可不低,别着少校的肩章,在张将军这怎么说也得是个团长啊。再一看,人也长得挺俊俏的,戴着副儒雅的眼镜,身高至少一米九,放在地球上少说也得勾走一个团的妹子芳心吧。
不过现在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严重损害了其形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郑毅干睡了他老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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